“師兄!”糖豆尉遲隱迎著夕陽便向蒼亦初跑去,好似落日奔赴山海。
蒼亦初伸手在他額上探了探,體溫已經恢複正常,他道:“回去再喝最後一劑。”
詩殃跑過來的步伐一瞬間滯澀。
對於他而言,好像師弟別養死就是他最大的任務似的。
詩殃無奈聳聳肩:“師兄,三個時辰喝一次藥是否太過頻繁?”他雙手背在身後,搖頭晃腦老氣橫秋道:“俗話說,是藥三分毒。”
蒼亦初言簡意賅:“遵醫囑。”
詩殃噎了噎,揮手道別了其他師兄弟,踩著蒼亦初的影子道:“師兄,昊雲仙尊說我有學醫的天賦,我以後能不能跟著他們來昊雲仙尊這裡蹭課?”
蒼亦初頭也不回,無所謂道:“隨你。”
詩殃:“師兄平日都在哪裡?”
蒼亦初:“在後山練劍。”
詩殃:“竹林?”
蒼亦初:“嗯。”
詩殃那雙杏眼又不自覺閃閃發光了,連蒼亦初都感受到自己後腦勺傳來陣陣熱度。
師弟又在拿星星眼砸他。
蒼亦初:“回去我教你煉氣?”
詩殃:“好啊好啊。今天一天都是文化課,要是師兄願意教我煉氣那就再好不過了。”
蒼亦初:“嗯,先喝藥。”
詩殃再次噎住:“……”
真是絕情,都是沒有師尊帶的孩子,同是天涯淪落人,“留守”何苦為難“留守”呢?
竹舍靜逸,蒼亦初帶著尉遲隱來到後山一處清泉渡口外。夜華如晝,林間植被稀疏,唯有低矮草叢與崎嶇石塊鋪滿山腰。
銀白月光映照在蒼亦初眸間,那白瞳彷彿更加神秘惹眼。
詩殃聽從蒼亦初指示盤腿坐在泉中凸起的一塊磐石上,耳邊是泉水叮咚,晚秋的風也帶著微微寒氣。
大病初癒就讓他再受風寒,著實不是一位好哥哥該做的,但他們並不是凡人。
在蒼亦初眼裡,早點煉氣才是強身健體的根本。
“凝神。”
蒼亦初的聲音從岸邊悠悠傳來,聲音很輕,猶在耳側,其實離他三丈遠。
詩殃眉間舒展,閉目端坐。他其實根本不用勤修苦練,修為對於他們這些有金手指的穿越者而言,簡直就是遊戲加點。
為了不引人注意,他面板上那個“煉氣一階”按鈕閃爍很久了都沒點。
多久突破一階算是正常水平呢?
詩殃人雖然坐在那裡,但意識海早已經跟他的隨身系統開了盤遊戲,一人一統打得不亦樂乎……
蒼亦初蹙眉。
這師弟,坐著也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