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憫沒再把時間浪費在說話上,這種時候,行動往往比語言更有力直接。
他一隻手掐著沈映的下巴抬起來重重吻上去,舌尖順著分開的唇縫探進去肆意入侵,津唾互換,呼吸交融。
另一隻手有些急躁地扯開了沈映身上的太監服,從衣襟裡伸進去,修長的指尖還微微帶著涼意,沈映被冰得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被顧憫察覺到後,那靈活的指尖反而愈發惡作劇地往他最怕癢的地方鑽。
冰消雪融,紅梅初綻。
衣服一件件脫落在地上,從門口一直蔓延至室內的拔步床上,屋裡的炭盆燒得很旺,這十幾日未見的思念都化為了滿腔熱情,就算不蓋被子也一點兒都不會覺得冷。
顧憫似乎將沈映給他的驚喜化成了動力,嘴裡說的是柔情滿滿的甜言蜜語,可動作卻不見溫柔,狠得像是要把這十來日受的相思之苦在沈映身上都討回來。
可憐的沈映從做天子那一天起,他還從沒有向誰求過饒,唯有顧憫,讓他甘願放下姿態,將求饒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殊不知更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拔步床吱呀作響了許久,等到屋子裡重新恢複了安靜,沈映已經連抬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了。
顧憫從背後抱著沈映,心滿意足地用下巴蹭著沈映頸窩,似意猶未盡,被沈映不耐煩地反手拍了下臉,“看來你這幾日在府裡閉門思過把身子養的不錯啊,這麼龍精虎猛?”
顧憫低笑道:“十多日未見,不好好表現一下,怎麼能證明我對皇上忠貞不二?皇上今晚盡管檢驗我就是。”
沈映嗤了聲:“我相信你的忠貞不二,用不著檢驗了。”
“那不行。”顧憫的手又開始不規矩,“檢驗一次哪夠,皇上太大意了。”
距離上一場結束還不到一刻鐘,沈映暫時是真提不起力氣來趕下一場,忙按住顧憫的手,岔開話題,“你晚上吃飯了嗎?”
顧憫:“嗯,吃了。”
沈映感興趣地問:“吃了什麼?”
顧憫想了想道:“雞鴨魚肉,還有湯圓。”
沈映撈起被子蓋在身上,翻了個身對著顧憫,“湯圓?沒有餃子?”
顧憫漫不經心地玩著沈映的一縷青絲,“沒有。”
沈映睜大眼:“過年怎麼能不吃餃子?”
顧憫挑了下眉,“我在南疆生活了十幾年,那裡過年從不吃餃子。”
沈映不滿地道:“可你現在在京城,這裡過年家家戶戶都要吃餃子的,入鄉隨俗你知不知道?”
顧憫拿他沒辦法,寵溺地掐了掐沈映的臉頰,“好,那我現在讓下人們去做餃子,等餃子出鍋了我們一起吃年夜飯。”
沈映點頭,“行,對了,別忘了讓他們包一枚銅錢在裡面,圖個好兆頭。”
顧憫起身穿好衣服,出門吩咐下人去做餃子,等餃子出鍋還有一會兒,兩人也沒繼續在床上廝磨,披上衣服換坐到羅漢床上,喝酒閑聊。
當沈映興致勃勃地說到今晚發現安郡王和朔玉有私情的事上,卻發現顧憫聽完好像一點兒都不驚訝似的,於是奇怪地問:“你怎麼這麼淡定,不覺得這很不可思議嗎?”
顧憫其實早就知道了,但怕沈映怪自己沒事先告訴他,於是放下酒杯,咳了一下,配合地做出一臉震驚狀,“居然嗎?太讓人驚訝了,真是沒想到!”
沈映面無表情:“……你還能演的再敷衍一點嗎?”
顧憫掩飾地笑了下:“你知道我的,我這人對其他人的事情一向不怎麼上心。”
沈映想想也是,便沒起疑心,撐著下巴懶散地打了個呵欠,“朔玉是個有上進心的,我打算好好栽培他,以後讓他來管東廠,你覺得怎麼樣?”
顧憫點頭贊同道:“朔玉公公確實對皇上忠心耿耿,皇上有決斷就好,我相信皇上看人的眼光。”
得到了顧憫的認可,沈映便放心了,他晃了晃手裡的酒杯,得意地道:“等到東廠立起來,那些酸儒的眼睛就不會只盯在你一個人身上了,我們也好放開手腳做事。”
顧憫府裡的下人動作倒是麻利,不過閑聊了一會兒,餃子便煮好送了過來,幾十個皮薄餡大的羊肉餃子撐在盤子裡,白白胖胖,很是喜慶。
沈映惦記著餃子裡的銅錢,然而他每一個餃子都觀察了一遍,還是沒看出來銅錢藏在哪個餃子裡。
已經是子時,沈映也有些餓了,便拿起筷子道:“算了,吃吧,吃到誰的就是誰的。”
可真是邪了門,兩個人一直吃到盤子裡只剩兩個餃子,還沒吃出銅錢,一度都要懷疑是不是下人忘記放銅錢了。
沈映打了個飽嗝,感覺這輩子都沒吃這麼撐過,可勝利就在眼前了,也沒有放棄的道理,於是拿筷子指了指盤子裡的水餃,對顧憫說:“來,一人一個,幹了這個餃子,要是這兩個吃完還沒有銅錢,我非扣你府裡廚子的工錢不可!”
沈映先選了一個餃子夾起來放進嘴裡,咬一口,好吧,無事發生,所以最後的希望都在顧憫吃的這個餃子上了。
沈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顧憫把餃子放進嘴裡,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怎麼樣?有嗎?有嗎?”
顧憫先是沒什麼表情,隨後慢慢皺起了眉頭,然後低頭張開嘴吐出來一枚銅錢,沈映見狀一拍桌子,哈哈笑道:“好家夥,藏的夠深的啊,愣是吃到最後一個才出來!不過這也是上天註定,說明你在新的一年裡一定會吉祥如意,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