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可沒忘了,顧憫昨晚不僅“輕薄”他,還連字帶姓地叫他,甚至說出了“就是想造反,下次還敢!”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身為臣子膽敢褻瀆天子,在天子面前口出狂言,這樁樁件件要是說出去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也就是皇帝是他,顧憫才能有命活到今天早上,如果換成其他人當皇帝,顧憫就算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這事是&—nj;句喝醉了酒就能輕描淡寫揭過去的?
“臣真的是誠心悔過,皇上要怎麼才肯原諒臣?”顧憫上身往前傾,胸膛快貼在了沈映的腿上,“皇上是喜歡剛剛那個伺候的孩子嗎?皇上喜歡他什麼?臣也可以學。”
沈映被顧憫這副刻意討好他的樣子嚇到了,忍不住伸手按住顧憫的肩膀,阻止他再靠近,“你、你這是在幹嘛?你能不能正常&—nj;點兒?”
顧憫輕嘆道:“正常不了。”
沈映:“???”
顧憫反問:“都失寵了皇上要臣怎麼正常?”
沈映:“……”
“所以臣還能重新得到皇上的恩寵嗎?”顧憫抱緊了沈映的膝蓋,又重複問了&—nj;遍剛剛的問題,又說,“若是皇上還在因為昨晚的事生氣,那皇上盡管處罰臣,是罰跪還是打板子,只要能讓皇上消氣,臣怎麼樣都可以。”
沈映明知顧憫是故意在他面前扮可憐,可對著顧憫這副模樣,他就是硬不下心腸說狠話,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大多數男人都對綠茶沒有抵抗力,有些人並非不知道綠茶的手段,而是明明知道,卻心甘情願上鈎。
這叫什麼?色令智昏!
沈映別過臉,幹巴巴地道:“行了,別在這裡惺惺作態了,你是吃準了朕不敢動你是嗎?”
“臣知道皇上不是不敢,而是……”顧憫忽然起身,雙手撐在沈映身體兩側,彎下腰面對面與沈映對視,篤定地道,“不、舍、得。”
沈映臉上發燙,低聲罵道:“朕就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人!安郡王說你恃寵生驕,果真沒說錯!”
“就算是恃寵生驕,那也是皇上寵的。”顧憫臉靠過去,嘴唇貼在沈映耳邊,輕輕吹了&—nj;口風,“皇上既說臣恃寵生驕,那是不是說明,皇上心裡還是願意寵臣的?”
“胡說八道!”沈映抬手想把顧憫的臉推開,卻被顧憫先抓住了那隻手。
顧憫轉過頭,在沈映的手心裡落下&—nj;吻,“那還求皇上告訴臣,臣要怎麼做,才能重獲聖心?”
顧憫那&—nj;吻,彷彿羽毛輕輕搔過沈映的手心,沈映感覺好像有&—nj;股微弱的電流從他手心裡竄起,順著手臂蔓延至頭頂,電得他頭皮都發麻了。
沈映緊繃著表情,努力維持冷淡的神色,不讓顧憫看出他的不正常,“看不出來,原來你這麼在乎朕的恩寵。”
顧憫微笑著慢條斯理道:“當然在乎,不止在乎,還想獨佔。”
沈映聽到從顧憫口中蹦出“獨佔”這個字眼,心尖兒上好像打了個顫,雖然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但耳朵已經變得通紅,輕咳了下清了清嗓子,道:“行了,你就別賣乖了,能不能複寵……得看你以後的表現再說。”
顧憫刨根問底,“皇上要臣怎麼表現?”
沈映垂下眼睛,眼珠兒在眼皮下面動了動,從顧憫手裡抽回自己的手,“你這麼&—nj;說朕倒想起來了,剛好,眼前就有&—nj;個給你表現的好機會。朕要你持朕的手令,即刻去神機營和五軍營調兵來助朕圍攻京城,你可願意?”
顧憫站直身體,拱手肅然道:“臣遵旨!”
沈映走到書桌旁坐下,提筆寫了兩封信,寫完蓋上印鑒後塞進信封裡交給顧憫。
“劉太後和杜謙仁都在極力拉攏神機營和五軍營,雖然這兩營的將領都說,要得到朕的手令才肯出兵,但目前形勢不明,他們也未必是真心效忠於朕。”沈映拿起茶盞喝了口茶,繼續說,“你此番前去,若能成功遊說他們出兵助朕,固然最好不過,但若遊說失敗,反可能給你自己招來殺身之禍,你怕不怕?”
顧憫自若&—nj;笑,“皇上將此重任交付與臣,臣必定盡全力完成皇上所託,不辜負皇上對臣的信任。只是……”
沈映挑眉,“只是什麼?”
顧憫望著沈映:“只是不知,若臣完成了這次的任務,皇上有何獎勵沒有?”
沈映表情無語:“剛剛還說自己忠心呢,現在就跟朕談起條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