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眉梢輕挑,原來是顧憫,那就不奇怪他為什麼會知道郭九塵的奸計,畢竟顧憫也算是郭九塵的心腹。
想必是因為手帕的事,顧憫明白自己已經惹得龍顏不悅,所以才會急著告訴他郭九塵的陰謀,藉此來討好他求得原諒。
沈映冷眼往郭九塵那兒掃了眼,心中不忿,老閹狗,連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你都不放過,真是該死!喜歡幫家暴男是吧?看我怎麼整你們!
沈映低眉一思忖,瞬間計上心來,朝朔玉勾了勾手,附在朔玉耳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交代了一陣,朔玉便點點頭悄悄退了下去。
梁耀祖離了席,走出清露臺後在外面徘徊了一會兒,卻遲遲沒等到郭九塵派來接應他的小太監,行宮裡有禁軍巡邏,他又不敢自己隨便亂走免得被禁軍當成刺客抓起來,只好躲到一棵大樹後面,探頭出來焦急地左顧右盼尋找著接應之人的身影。
等了約摸一刻鐘,忽然有個小太監的身影急匆匆地跑到約定接頭的地方,對著四周悄聲喊道:“梁世子,梁世子在嗎?”
梁耀祖聽到有人喊他,連忙走出來,“我在我在,敢問小公公是郭大伴派來的嗎?”
小太監點點頭道:“梁世子恕罪,奴婢今日吃壞了東西有點鬧肚子,所以才來遲了,這就帶梁世子過去。”
梁耀祖喜不自勝道:“那就勞煩小公公帶路了。”
小太監帶著梁耀祖一路七拐八繞避開了巡邏禁衛軍,來到行宮深處一幢偏僻的水榭前面,指著水榭道:“梁世子,長公主已經在裡面了,郭大伴已經讓人支開了長公主身邊所有伺候的人,現在屋子裡只有長公主一人,您現在就進去吧。”
梁耀祖看著前面一片黑漆漆的建築物,有些猶豫,懷疑地問:“長公主真的在裡面嗎?可為什麼一點亮都沒有?”
小太監笑道:“梁世子糊塗,這是能見得了光的事嗎?自然是黑燈瞎火才好辦事啊。”
梁耀祖想想也是,指著小太監打趣道:“沒想到小公公你年紀雖小,懂的還挺多。”
小太監笑嘻嘻道:“梁世子快進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放心,奴婢守在外面給您望風,一有動靜就會叫您。”
梁耀祖解開身上的荷包,把荷包裡的銀子連荷包一起塞到了小太監手裡,“那就一切都有勞小公公了。”
梁耀祖想到今晚在宴席上,見到昌平長公主那張清麗可人的嬌顏,心中不禁一陣心猿意馬,搓了搓手掌,躡手躡腳地摸黑朝水榭走過去。
等走到水榭門口,發現的確沒有一人外面把守,梁耀祖嘗試地推了一下水榭的門,發現門一推就開了,如此順利,更加壯了他的膽子,不再小心翼翼地試探,直接走進了水榭,然後反手將門關上。
這裡是一處空蕩蕩的屋子,等眼睛適應了黑暗,梁耀祖勉強辨認出左手邊有一扇屏風,屏風後面似乎是一間內室,於是便繞過屏風走了過去。
等到進到屏風後面,梁耀祖便發現裡面擺了張矮榻,矮榻上躺了個人,看身形曲線起伏,應該是個女子,便認定榻上的女人是昌平長公主無疑。
想想方才在宴席上,昌平長公主還端著公主的架子,看不上他梁耀祖,可現在呢,還不是不省人事地躺在他面前,由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等到以後再把人娶回了家,就算她是公主之尊,大門一關,也還不是任由他揉捏搓扁?
梁耀祖看著榻上的人影嚥了口口水,站在榻前開始給自己寬衣解帶,等到衣服脫了一半,便迫不及待地爬上矮榻,嘴裡一邊說著淫詞穢語,一邊掀開榻上躺著的人身上蓋的薄被。
可梁耀祖沒想到,他才剛摸到那女子的衣服,那女子卻突然醒了,察覺身旁有人,立即翻身起來厲聲問道:“誰!”
梁耀祖嚇了一跳,不是說給公主下了藥嗎?怎麼這會兒就醒了?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你可知道我是誰?”
女人一連聲的質問讓梁耀祖慌了神,只想捂住女人的嘴讓她不能說話,要是把禁軍招來那他可就全完了!
梁耀祖心一橫,想直接用強讓女人開不了口,可手剛伸過去,就被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利器重重紮在了他手臂上,疼得梁耀祖忍不住慘叫了一聲,可女人還不肯罷手,拿著利器對準梁耀祖身下就又是一刺!
這下可不得了,梁耀祖傷到了最要緊的部位,登時倒在床上疼得渾身發抖,口中更是發出宛如殺豬般撕心裂肺的慘叫。
女人趁機從榻上逃了下去,開啟門沖出水榭朝外面大聲呼救:“來人啊!有刺客!來人啊!有刺客!”
恰好有一隊巡邏的禁軍路過這邊的水榭,聞聲立即提著燈籠過來檢視情況,領隊之人正是林徹。
“怎麼回事?”
女人捂著胸口,泣涕漣漣道:“啟稟大人,奴婢乃是昌平長公主的貼身宮女秋詞,長公主一時興起想要泛舟夜遊,可奴婢暈船所以便留在這裡等候,誰知道突然闖進來一個男人,趁著奴婢睡著的時候欲對奴婢行不軌之事,還望大人替奴婢做主!”
林徹聞言怒道:“豈有此理,何人如此膽大包天,竟敢穢亂後宮?來人,進去把人抓出來!”
兩個侍衛立即進去將疼得只剩了一口氣的梁耀祖像條死狗一樣拖了出來,林徹提著燈籠往梁耀祖臉上一照,發現此人竟然是梁國公世子後大吃一驚,連忙差人去和皇帝稟報。
等到皇帝太後得知此事後從清露臺匆匆趕過來時,梁耀祖的褲襠已被鮮血染透了一大片,眼看著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恐怕就算救活了,很大可能也不能再傳宗接代。
沈映見狀,裝模作樣地吩咐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叫禦醫過來給梁世子治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郭九塵看到此情此景心裡也是一驚,這梁耀祖,怎麼好端端的會走到這裡來?他安排的地方明明不是這裡!
這時,泛舟夜遊的昌平長公主也上了岸,看見自己的婢女發髻淩亂,衣衫不整的樣子嚇了一跳,“秋詞?你怎麼成這樣了?到底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