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就聽若陀喚了聲自己。
鐘離沉默了。
“……何事?”
若陀瞅了眼滿地的昏迷貴客,彷彿是在欣賞自己為摩拉克斯清掃出一塊淨土的勞動成果。無視亂跑的異能者和異能,若陀認真地思考了一秒,隨後露出一個迫不及待的表情。
“既然我保護了普通的人類……”祂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些雀躍,“摩拉克斯是不是……就不用再管了?”
鐘離轉過頭,就見若陀眼裡裝滿了熱切和赤誠,像某種大型犬科動物在等待主人答應一起去公園奔跑。
是夕陽下的奔跑,你追我,我追你,追到就讓你ooxx那種,和青春沒關系。
剛放出來的系統都哭麻了:【嗚嗚嗚……宿主不要讓坨子哥過來啊,我還沒拍夠呢!】
但是若陀已經一步跨出,在宴會的角落為鐘離張開了一個私密的結界,遮蔽了白霧內的吵鬧,讓世界只剩龍和魔神。
而龍王悄悄紅了臉,低頭一聲不響,像是藏著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摩拉克斯,那我……最近一直在學人類怎麼使用網路。”
鐘離抬眼,點點頭,伸手溫柔地揉了揉龍王的腦袋。
“嗯。”
若陀卻突然咬住了鐘離的手指。那種帶著攻擊性的咬,好似犬類試圖邀主人打架時的玩鬧模式。而且,這條“狗子”顯然是爪子大、牙齒利的上古物種。
“人類的網路說,這種宴會就是用來享樂的。”
鐘離眼帶無奈:“……”那麼,若陀你墮落了。
“所以我也想。”若陀認真看著鐘離,“我們是不是也能像人類那樣……”
——趁機教培?
這可真是話糙理不糙……
龍王的聲音壓低,像是在誘哄剛進入紙醉金迷的世界的純真的人類,指了指旁邊的空酒杯,“再說,你不是喝了很多人類的昏迷液體嗎?”
鐘離移開了視線。他確實喝了不少,但昏迷……還不至於。
可他沒想到的是,若陀龍王已經開始不聲不響地從周圍吸收“酒精元素”了。只見潮濕的空氣逐漸泛出迷醉的香氣,各種高階酒液的水汽在封閉空間內交織成濃鬱的霧氣,如同神殿祭祀前的香氛。
不過這場“祭祀”,顯然是另有所指。
各種酒液在鐘離身邊滴落、蒸騰,衣角染濕,不一會兒,鐘離所穿的衣料陷入貼上了後背。正裝下的肌膚因酒氣變得微微泛紅,胸膛起伏,線條分明,似有似無的肌理和布料黏在一起,連腰間束帶都在水霧中彎出一道溫潤的曲線。
他咳了一聲,好似被無處不在的酒精嗆了下。那是他難得不受控制的一刻,神明終於從冷靜轉向了微醺。
“摩拉克斯,”若陀低聲說,“你醉了。”
“摩拉克斯……你醉了。”
“摩拉克斯,就是你醉了!”
——哈!做法!昏迷!趁虛而入!
鐘離慢慢捂唇,不讓喘息聲溢位:“……”
而若陀一邊說,一邊慢條斯理地脫下鐘離頸口的扣子,彷彿在剝開一座秘密花園的入口。指尖動作不容拒絕、虔誠,又透著某種迫不及待的火熱。
鐘離抬頭看著龍王,那笑容溫潤卻分明寫著一句話——我還沒醉。
若陀也不著急,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慾望之火,低沉的聲音繼續哄老婆。
“摩拉克斯,你想一想,現在人類的基建都很厲害,你還記得嗎……人類用水泥和鋼筋,鑄造高樓大廈……用鐵路,把大地相連……用燈光,把黑夜變成虛假的白晝……”
“你最喜歡的……多好的人類……多偉大的人類的文明……”
“摩拉克斯快說,說你喜歡……你現在很激動對不對……”
鐘離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眉宇之間産生了一絲松動,臉上泛起一絲動容,甚至被若陀催促著産生了心潮澎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