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陀坐在一旁的床沿,低頭看著他,神情裡寫滿了“完全不懂但完全願意陪著”。甚至還不知道自己剛才在校門口一系列行為已經構成社會性死亡現場。
金眸的若陀此時情緒更加的溫和,眼裡慢慢都是摩拉克斯。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地觸碰那人後腰的曲線,指腹還未壓下去,那笑著的魔神忽然僵住了。
若陀頓了頓,只是低頭,極其鄭重地、像是要拆一場儀式,給摩拉克斯卸甲。
鐘離垂著頭沒說話,任防禦鎧甲一寸一寸滑落,露出黑色內衫——背部鏤空的款式,一路空到肩胛下,露出一道修長如玉的脊骨。
就像說好的那樣,還是拆開禮物了。
若陀看著,一時沒出聲。
摩拉克斯就這樣穿一天簡直顏色的要命。
若陀老實龍,實話實說,祂今天從黑手幫那學了點人類的……教培方法。
打飛機、打大炮、打地樁!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abab!
鐘離肩膀抖動了下,長發散開,轉過頭溫和的表示,這怎麼看都好像做不到,若陀你有頭緒嗎?
若陀不語,忽然一隻滾燙的手握住鐘離的後頸。鐘離慢悠悠的往後躲,這一刻被抓住的魔神,甚至有一種義士的英勇就義之感。
然後鐘離突然眼中水潤,像是要哭了一樣。弄得若陀驚慌失色,趕忙安慰。鐘離便使勁踢若陀說他都要死了,怎麼還不許他哭了!
再說——若陀那可是驚天地泣鬼神,天無二日,卻有兩根善良之槍啊!
鐘離說著有點生氣,伸手就開始扒若陀的龍鱗,一口氣將槍們拔出來,半是生氣半是刁蠻的瞪著若陀,手伸出去使勁捏槍,叫若陀至少把武器合起來用。
若陀卻滿頭大汗的不肯這麼做。
鐘離瞪他,動作一點沒停,手伸過去死死捏住一柄,像是要直接碾進地心。
若陀額角冷汗直冒:“不能合啊!摩拉克斯,你不能這麼看不起我……少一柄,我以後怎麼哄你?”
“你現在就快哄不住了。”鐘離冷冷地看著他,眼角泛紅,那紅一路蔓延到耳尖,沿著脖頸紅到鎖骨,又倔強得像一根不肯彎的玉竹。
若陀突然掙紮,那叫一個寧可把槍拔了掛門口,向路過的每一個生物展示他多麼強大,都不肯遂了摩拉克斯的意願。
登時發作起痴狂病來,忍得恨不得立刻擦槍走火,就但為了雄龍的天賦異稟,悲憤交加到處找刀。
“摩拉克斯,嗷你不要它,那我也不要了,我剁一柄槍掛門口辟邪去!”
鐘離也生氣,舉起枕頭砸若陀:“孽障,何苦不要那命根子!”
一下就把龍砸倒回了榻上。
“可明明人類說我天資雄厚、天賦異稟!”
“住口!”
水聲、潮濕、吸附力。
……
“阿嚏——!”
而經歷一個下午準備教培材料的黑手幫心理陰影比足球場還要大。
紛紛安慰彼此。
很快了很快了,馬上接觸到詛咒綠寶石的龍王就會失控,並做正經事比如毀滅世界了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