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陀:“!”
——請蒼天,辯忠良!
若陀比被捏大的善良之槍還千古奇冤,又被太陽曬的恨不得撕掉人類布料,沖出去做舞刀弄槍的野龍!
做自由的野龍!做不受定義的野龍!!!
太陽:大哥,冤枉我們是黃昏啊!
而鐘離抬手勾了勾,居然得寸進尺的叫若陀“給朕過來”,那動作就像喚家養的狗子一樣的不講情面。
若陀當即心中暗怒,簡直忍無可忍。
“明明是你最先招惹我的,怎麼又怪我了,摩拉克斯,我們難道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嗎?”
說著便身體力行滿臉通紅地竄過去,若陀一把抓住鐘離纖細的腳踝。突然明白應該換一種方式,就紅著眼睛氣勢洶洶地道:“分明該你過來!”語畢,不服氣地將驚呼一聲的魔神粗暴地拖了回來,仰面壓到自己身下。
鐘離被若陀猛地拽過去的瞬間,當即便毫不客氣地抬起手臂,甩了對方一記不疼卻響亮的巴掌。
不過在掌風落下前,魔神袖中柔潤的香氣便先一步襲來,溫柔如玉的馥郁香風掠過若陀臉頰,令龍族心底一陣酸軟,幾乎忘了疼痛為何物。
接著“啪”的一聲清脆響動過後,若陀被打得龍角都歪了一邊,俊美而兇悍的面容上頓時泛起幾分委屈至極的神色。赤紅色的龍瞳內迅速浮起一層晶瑩的水光,幾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激逼得就要落下淚來。
要掉小珍珠了。
這麼折騰下去,就算若陀不是水龍也要掉小珍珠了。
若陀分明記得昨夜龍才差點丟臉地哭過一次,現下居然又要再度流淚——便死死咬著牙關,拼命壓制那滾燙而羞憤的淚水,心底難堪得幾乎要崩潰。
身為堂堂龍王,居然在魔神面前哭了兩次,這事若傳出去,龍的一些美好的品德就要喪失了。
至於鐘離對待幼崽大哭,就是把哭泣的幼崽抱起來,認真安撫,許諾不哭的獎勵,再拍一拍後背,搖晃幼崽入眠。他不確定是不是也要這樣對付若陀龍王,不過從心智上講,若陀現在也和委屈的幼崽差不多吧。
絲毫不反省若陀是被壞魔神逼哭的。
鐘離緩緩伸出手,指尖輕柔地扶正若陀被打偏的俊美面頰,繼而指腹溫柔而耐心地一點點擦拭去若陀眼角那強行忍住、尚未落下的水汽。
——若陀,男龍有淚不輕彈,鐵血龍王是不會哭的。
“好了,不著急,”鐘離輕聲哄道,聲音如同熨帖的春風拂過耳畔,“傍晚才剛剛過去,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說罷,鐘離便揚起頭,在若陀耳畔念誦起璃月仙人的靜心咒語,語調沉穩而溫潤,似清澈的溪流淌過龍王狂躁不安的心底,從而安撫成功……才怪呢,安撫並沒有成功!
若陀被魔神湊在耳邊說話才是真的要瘋了,覺得魔神簡直是在報複自己。
好在若陀這巖龍王的格位不是隨便當的,忍辱負重終於恢複了幾分理智,呼吸逐漸變得平穩。祂重新伸出手臂,動作珍惜而謹慎地將鐘離抱起,龍首輕輕埋進魔神清冷溫柔的胸膛,委屈地用頭頂的龍角一下一下地蹭著鐘離胸口的衣襟,含含糊糊地抱怨道:“都怪你,摩拉克斯……剛才你非得打岔,差點把我辛辛苦苦準備好的計劃給徹底攪和沒了……”
鐘離只靜靜地聽著若陀一通滿腹委屈的抱怨,唇角微微翹起,帶著些縱容的笑意。等若陀終於抱怨完了,鐘離方才低頭輕聲問道:“這般,我道歉。”
“還是和約定好的那樣,讓若陀來決定接下來的行程。”
“那現下,我們該做些什麼好?”鐘離善解人意的道:“魈那孩子已被送去隔壁古董店與朋友過夜了,此時此刻,家裡的幼崽不在,我的時間便都是若陀你的,我悉數聽從若陀的安排好不好?”
“……”
若陀幸虧是個黑皮,可以隱藏通紅的面頰,微不可聞的說了聲:“我在人類的餐廳訂了一桌飯菜,沒有水裡的生物,摩拉克斯,你換一身我準備的衣物,同我出去。”
“好。”
眼瞅“高需求寶寶”若陀被哄好,鐘離抓著龍角笑著說,他當然不會建議蹭上一頓美宴。
嗷,摩拉克斯自己就有龍形,難道不知道龍角抓不得嗎!
若陀又是一個激靈,悲憤的想摩拉克斯怎麼能如此對龍……
說走就走,舊金山的夜晚像被誰不小心打翻了一整瓶星光,絢爛的燈火沿著海岸線一路鋪展,璀璨而迷離。當鐘離與若陀手牽著手,踏著海岸線緩緩漫步時,夜風溫柔地掠過發梢,彷彿三位都在刻意放緩腳步。
兩位男性這樣大大方方地牽手同行,並無半點避諱。路過的行人起初有些詫異,很快便將視線停留在路燈下鐘離那張過於絕美,宛如從東方古畫畫中走出來的面容上,紛紛露出理解而祝福的笑意。其中一位年輕的女子甚至毫不羞怯地朝著鐘離飛吻,爽朗又善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