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章 諸天永珍皆在於此
研究所亮著燈, 但沒有多少人在裡面。前臺夜班打工的學生一看是本校特聘大佬來了,大佬還長得超級漂亮,二話不說幫忙開門, 意猶未盡的離開。地下的若陀嘖了聲, 說鐘離招蜂引蝶,鐘離微笑著面不改色的用鞋跟磕了下陰影, 發出“咔噠”清脆響聲, 差點“咔噠”到某條龍的心巴上。
又幸福了呢, 坨哥!
深夜的檔案室,總帶著點《美國恐怖故事》第一集的開場味道, 隨著鐘離進入檔案室的監控還突然卡了。
莫名其妙的風從沒有開縫的玻璃窗內擠進來, 像有什麼被封印在某處牆縫中的低語, 在一個大房間的東亞古籍抄本與抽風扇嗡鳴的節奏間咕噥喘息。檔案室內的走道長而直, 配著光滑的白瓷磚, 像走在金屬感極強的直尺。有種很專業、很安靜、也很危險的感覺,鐘離來的時候, 公文包裡面放著一沓手寫資料, 都是他這一個星期的成果。穿著風衣, 款款而來, 看起來非常像大學溫文儒雅的教授, 就是屬於魔神的黃金瞳有種藏不住的非人感, 或許配上金邊眼鏡可以減少點屬於神話生物的感覺。
若陀的影子在地板上浮動, 就是不願意去當人,鐘離也願意慣著龍王, 沒有強迫把龍王從地底抓出來。
若陀才不管摩拉克斯的眼睛有多異於常人,對龍王而言那就是很漂亮的眼睛。
但有些時候若陀還真想為摩拉克斯帶上眼鏡,並不是因為自己眼神不好, 也覺得摩拉克斯眼神不好使。若陀只是無師自通,覺得如果在巢xue中將眼鏡摘掉,摩拉克斯如果看不清的話,俯趴在龍xue深處,赤裸的雙腳,曲線弧度優美的小腿,白皙肉感的大腿隨之移動,夾住薄薄一層人類的被褥,面容秀麗,嘴唇殷紅,眼前朦朦朧朧的,笑著尋找讓自己看清楚的水晶物件的模樣,讓前胸也為之輕顫,很像一場潮濕溫暖的夢。
點燃的玉脂鼻尖燃燒,慾望像荊棘一樣在體內生根發芽,地下的若陀躁動難安,因為祂明確知道摩拉克斯不僅眼神賊好使,還兼聰明的就和背後長眼睛那樣,耳聰目明、未蔔先知,被限制在地下看不清的估計只有若陀自己。除非用黑布將摩拉克斯的眼鏡蒙上,跪著求一個實際上不好惹的魔神一起玩聽聲辨位的遊戲。
讓皎潔的羊脂玉遍佈著龍裔瘋狂的咬痕,如聖壇上祭獻的神軀,被兇獸以極端的方式膜拜。兇狠地攫住柔韌的中間段落,貴金塑造的豐腴便從指縫間柔滑的溢位,彷彿昭示著無窮無盡的恩典與獎勵。溫和的魔神面對對手暴烈的攻勢,肯定還含笑恰如同緋紅的花,被養的兇獸倒反天罡,也自帶有神聖的光輝。
但是眼睛上蒙著設計師最精心設計的那種五彩斑斕的黑布,一看就是隻用最好的東西,因為看不見而被放大其他感官,只能無奈面對龍的嚴加拷問。
若陀:……
就更刺激了怎麼辦?
摩拉克斯會告訴龍真刀真槍上陣要往哪裡捅嗎……轉念一想,萬一白刀子進金刀子出,真在魔神身上開個大窟窿,上演全武行豈不是有大病。若陀確信人類伴侶表達愛意的方式不是這樣嬸的,但龍王還是沒思路,也不知道自己無師自通了些很澀的東西。在純潔的龍王腦海中,世界上無辜萬物皆可變成奇怪的道具,嗚嗚嗚世界也簡直被變成了一個大.yin.窟!
但若陀壓根不知道自己成天都在想些什麼。
以至於很久很久之前,若陀沒誕生時,擁有兩把善良的龍槍,但龍槍久閑置,更想用牙啃魔神的龍軀,放在嘴裡嗦,就像吃琥珀硬糖。後來誕生後,是真的想捅了,龍還被一些不必要的記憶幹擾,變得就很黑化,兩隻眼睛紅紅的同蹲在巢xue中的殘暴兔子,但是無論怎麼想都硬體對不上號,就踏馬和人類的航天空間站不可能和樂高拼的飛行器對接成功一樣。
若陀搞不懂裡面的科學精細操作,大半夜睡不著想流眼淚,整一個又生氣又黑化又聽話又裂開的狀態。
那放鐘離眼中那就很純情了。
實話實說鐘離有時看若陀著急到在地下團團轉,提升北美大陸巖漿溫度,還覺得挺有樂子的。
但這真是一個悲傷的事實,比七夕發到群裡面的“綠皮流淚青蛙”還要悲傷。
此時,鐘離還有閑情雅緻悠然想,說不準今夜把事情辦完,他就不會再欺負若陀,不過契約的權柄讓他謹慎,他不會為此立任何的字據。
致使鐘離攜帶的系統都在想算了,宿主想玩就讓宿主玩吧,沒有人會喂坨子哥花生。
現在,鐘離抬手推開檔案室後附帶的小房間,裡面有一隻大桌子,一隻旋轉椅,原本是個教授工作間來著。磨砂玻璃門在地面滑動時發出輕微響聲,昏暗的燈光間,聽起來恰如老舊神祇從夢中轉醒時的喉鳴。
外面的一堆人馬今夜跟著鐘離先生齊聚在此,雖然不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但個個神情嚴肅,不知是怕鐘離本人,還是怕鐘離晚上不睡覺跑去學校搞出來的事。
“你說他真的只是個考古研究員?”
“……成龍的叔叔說今夜星象特別黑暗,北鬥七星完全被黑氣籠罩,如果要發生意外的話也就可能是今夜。我們找了一堆專家進行大腦風暴,確定那位鐘離先生研究的領域裡麵包括魔法召喚儀式,而他很可能會找一個合適的時間段嘗試操作,說不準會召喚出來真家夥。”
“等等,我小時候玩dnd也沒這麼真,鐘離先生好好的特聘研究員不當,跑去搞魔法召喚儀式做什麼?”
“因為心理學家說,分析鐘離先生最開始出舊金山機場的監控,他看起來有些‘短暫性全面遺忘’大爆發,那時候如果沒有成龍的侄女打岔,其實還挺危險的。犯罪心理學家分析他維持自我穩定的方式,就是一定會去尋找同類,但是舊金山又沒有鐘離先生的友人,所以那位極有可能會從自己熟悉的領域入手,比如……”
“比如今天晚上用魔法召喚出來一個聖主?”
“為什麼是聖主?”
“因為我只認識聖主。”
“專家還說按那位鐘離先生的品位不應當,聖主那種惡魔龍不在人家xp範圍內。”
“說的好像要召喚他丟失的‘友人’,那個叫若陀的閃婚伴侶一樣,我懷疑那個叫‘若陀’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人,不僅沒有姓氏,沒有身份證明,就算是個非法移民吧,連影像證明和半點報稅單號都找不到,我們還生活在阿美莉卡嗎?”
說話的特工明顯是給成龍幫忙,用十三區大資料找過鐘離先生的“友人”的特工。
話說成龍現在還蒙在骨子裡,以為他的鄰居是個熱心研究專案,是個很卷的學術界人才。殊不知十三區跟蹤地震波,監控發現一團黑影就潛伏在鐘離先生租下的小別墅下方,像一個善嫉的丈夫那樣天天跟蹤伴侶上下班,晚上還將屋後花園翻的泥土亂飛,家裡養十隻哈士奇都搞不出來那種破壞力度,就這那位鐘離先生還有空讓家裡小孩帶著籃筐裡面的蔬菜送給鄰居,同鄰居們解釋是晚上好心浣熊犁的地。
這位可真是裝糊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