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陀龍王敏銳的說:“等等,他們吃人類油炸的食物你就不開心了,那我天天啃汽車尾氣管,怎麼不見你說一聲?”
若陀幾乎是在控訴:“摩拉克斯,你還說我好歹補鐵了!”
鐘離:“……”若陀,不然給你頒布環保大使獎章嗎?
只能無奈的解釋,因為魈和若陀不一樣,並非是高需求孩子,更需要額外關注。
若陀:“?!”
誰是孩子?
那話又說回來了,鐘離又道,若陀你多大的龍王,還要和小孩比較。
若陀:“……”
誰在比較!
不過自從幾天前把話挑明以後,鐘離與若陀的關系終於不停留在最初那種就算黑化兼顧失憶,也要彼此揣度、剋制審慎的形式了。
非要用一種糙但貼切的說法,那便是——他們已經不像兩頭誤闖彼此領地的野獸,在春季臨近的曠野裡以某棵倒黴的樹樁為中心畫地為牢,隔開半徑的距離,尾巴半卷地打著轉,盯著對方,暗中使勁。
現在的局面像圈地遊戲正式進入下一階段。他們不打算繼續裝腔作勢地磨蹭什麼邊界感後,話語變得更多,糾纏也變得更多,眼神相互對視,一個故作鎮定,一個機位一動不動。
系統描述像馬上要大操特操的樣子,咦,真恐怖。
只是若陀還是不清楚要怎麼“恐怖”。
至於什麼都略懂的鐘離先生……鐘離最近有點忙,一忙起來就發狠了,忘情了,他實際上不能兼顧工作和家庭,自覺犯了每一個成年人類都會犯的錯,而作為伴侶若陀要自己哄好自己。
再說鐘離和若陀的關繫有點超前。
都說兩個人類簽訂結婚契約之後,才會履行忠誠義務,維護婚姻專屬性;履行扶養義務,彼此照顧扶持,包括撫養子女;履行家庭協作義務,共同分擔家庭勞動、經濟支出與生活安排;以及履行財産共管義務,讓婚姻存續期間的財産歸夫妻共同所有。
但這些活動在鐘離和龍王沒成真正意義上的伴侶前,在雙方見面的一百年之內,若陀就被一條“小巖龍皮套”騙著全履行完畢了。
提前進入老夫老夫狀態,這告訴我們遠離皮套人究竟有多麼重要!
且契約簽訂只包括魔神和龍,這叫做忠誠;家裡有好多的眷屬,這叫做撫養;契約一起建立璃月,這叫做家庭協助;還相互輸送力量,妥妥的財産共管。
這些確認伴侶後該的事,在很早之前就被完成了個七七八八。鐘離站在廚房水池前,擰開水龍頭,看著水流淌下來,心裡實際上是空白。現在就連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還能做些什麼能被歸類為“錦上添花”的環節,無奈只能認命。
魔神和龍王之間的故事,好像走過了從天外來客到柴米油鹽的每一章,似乎真的只剩下最後一壘還沒落地。
……問題是家裡還有幼崽。
鐘離覺得與其進行那種高耗能還傷腎的“打架活動”,他其實更想安排些溫馨親子日常,好好養小鳥來著。
不過鐘離自己也清楚,這種反複的猶豫並不是出於家庭責任感,而是出於某種本能後退的慣性思維。他實際上對若陀沒有那種“交.尾”慾望,相爭便會主動處於下風,躺著不動就想好好睡一覺。而若陀身為龍裔,是有慾望的。
鐘離害怕若陀不樂意只停留在互相啃頭,硬要掏出來雙數的槍的話,那他要怎麼辦?他及時喊暈槍暫停有用嗎……會不會給龍王造成心理陰影,到時候還要拉去看男科,那該去人類醫院還是寵物醫院?
鐘離先生很擔心的。
至於若陀。
廚房裡,若陀貼著牆壁望著鐘離的背影,只覺那人時而撐著臺沿,毫無自覺地撅著身,腰背那道弧線勾龍得厲害,勾得龍心癢。
鐘離穿著一件白襯衫,貼身布料也過於修身。若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一路向下,看見那曲線豐滿圓潤的地方,心神一蕩。那裡不再有若陀熟悉的祥雲龍尾,卻比龍尾更軟一些。
若陀很想往前撲,想把那團含在嘴裡咬一咬,想象一下都能甜到發瘋。但若陀剛移動出一步,又愣住了,想如果一條龍真這麼幹,會不會被摩拉克斯當場鎮進地底,直接埋了?
咬一口就被埋,那也太不劃算。
一團即將噴薄的巖漿被藏在影子下,只等著有一個恰當的地殼裂縫噴湧而出,卻因為各種原因出不來。
救命啊!若陀是真的很想動手!
只是,若陀自己也沒搞明白,該動哪一塊地界才合適。
打量一眼,再打量一眼,都軟,都想啃怎麼辦?
弄得連鐘離都突然覺得背後涼絲絲的,但沒頭緒……
鐘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