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頭發側著束起,柔順的搭在右側肩頭,穿著居家的現代服飾,露出白皙的腳脖和手腕,披著針織外套。
很想美麗的人類故事中早逝的白月光“太太”……
且看起來很柔軟,用非人之物的視角看,恍若櫥窗中光滑脆弱的陶瓷玩具。
祂的世界突然變得安靜,能聽到的只有心動的聲音。
“嘰呀嘰呀!”
苦逼的無辜浣熊被趕到臺階上。
“原來是你在敲門。”
“嘰呀!”
鐘離給浣熊餵了塊餅幹,“北美幹脆面”抱住鐘離的大腿,賤兮兮的嗷嗷大叫了起來。
觀察新城市的第二天,首先,鄰裡關系非常和睦。
接著,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落在門前,鐘離出門後看見一捆翠綠的植物靜靜地生長在門口。昨日天黑時,他未曾注意到,現在才發現一些挺拔的綠色植物帶著微微的水珠,在房東留下的青花瓷的花盆裡倔強地生長著。
微微瞥了眼,辨認出門口生長的植物是異世界的蘆筍,在東方別稱龍須菜。
鐘離腦子裡的“常識大全”隨之顯示,告訴他最開始蘆筍這種蔬菜抵達東方時,種花國的文人被其精緻的枝幹和形狀漂亮的葉子所吸引,把這種植物當作一種額外的裝飾裝在書房裡。
好像看到什麼,就能回想起什麼的資料。
此時鐘離腦海中的“常識大全”,甚至出現過19世紀的種花國宮廷畫家所繪的絹本蘆筍的詳細鑒賞報告。
真是奇怪的文藝青年知識又增加了。
但種花國人跑到哪裡種到哪裡的熱情不會磨滅。
然後鐘離就發現,房東實際上在後院開闢了一片菜地,此刻看上去剛剛荒廢了幾個月。
本該井然有序的小花園,如今被各種植物混雜生長。白菜、韭菜、芹菜、辣椒、豌豆、香蔥等一眾蔬菜與荒草形成犬牙交錯之勢,進入了一種“反正沒人吃,那大家隨便長長就好”的和諧共生模式。
一顆幹癟的絲瓜掛在柵欄上,可以拿去刷碗。蔥苗歪歪扭扭地長成了高低不平的形狀,明顯缺乏修剪。角落裡,一叢外來的野生貓薄荷已經建立了自己的獨立王國,正以驚人的速度向四周擴充套件領土。
還有野生的小貓在蹭薄荷。蹭薄荷的是一隻小橘貓,臉像是被板磚砸過一樣,給鐘離一種很熟悉的即視感。
——他好像現在無論看到什麼,都覺得有點像若陀龍王。雖然他記不清若陀龍王長什麼樣了,但就是覺得很像。
鐘離慢條斯理地朝野生的小貓招了招手。
“喵嗚!”小貓嬌滴滴踱步過來。
但還沒來得及蹭到鐘離的腿,鐘離攜帶的系統便心態失衡,發出了狗叫聲。
【汪汪汪!汪汪汪汪!!!不許撒嬌,離我的宿主遠一點,這裡已經沒有寵物的餘地了!!!】
“喵嗚!”異世界的小貓尖叫一聲,感應到不對勁後驚恐逃跑。
鐘離:“……”
原來系統自己給自己的定位是寵物嗎?
手輕輕拂過一株長得過於茂盛的韭菜葉,鐘離沒有騙到貓,有點遺憾。他接著覺得無論是種植還是修剪,房東留下的小花園都需要一位吃苦耐勞的勞作者來打理。
“也許我需要一個健壯熱情的莊稼小夥。”鐘離語氣沉穩,彷彿這是一個嚴肅且不可動搖的結論。
系統:【???】
系統:【宿主,您在說若陀龍王?您的擇偶標準是不是好像偏離了一點?】
系統覺得若陀龍王的確很健壯,也腦子不太聰明。但原來宿主潛意識中給若陀龍王的定義是吃苦耐勞莊稼小夥嗎……這什麼玉米地鄉村愛情故事?
況且宿主如果和黑皮莊稼小夥幕天席地的搞起來,是不是有點太澀了?
這種事情不要呀。
“我是說幫忙收拾菜園。”鐘離糾正道,語氣依舊不緊不慢,但希望來的人可以體力好,能幹活,熱情,可以不怕吃苦的犁地。
宿主,您這個標準……是在找勞動力還是在物色伴侶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