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抵制天理失敗,就算現在去引導元素力,保護領地中的龍蜥,等天理降臨後龍王沒了,只剩下一群低等龍蜥,也是沒有辦法複興龍族的。
甚至還可能便宜睡在地心深處的巖龍王,或者其他留下來茍延殘喘的龍王。
話又上來了,丟了自家親王的巖龍王八成不想再理祂的同類。
龍王間不存在的友誼的小船翻了。
——並沒有龍王對此感覺到遺憾……
再過幾個月。
海上凝結著冰霜,風龍王裹挾狂風一路飛向天空,落在水龍王身邊。
“溫倫德拉赫,這是幾月份了?”
“八月。”
“那我問問你,為何海面仍有浮冰?”水龍王的目光沉冷,於高天感應到潮汐的流向不對,水的韻律彷彿被某種未知的力量幹擾,遲滯、凝固,透著難以言喻的不祥。
風龍王語氣平靜卻帶著些許不耐:“……你問我,我問誰。”
實際上,祂一路飛來,早已察覺異樣。水龍王留在海水中的普通眷屬們,早就蔫的蔫,死的死,屍骸沉落海床,水域中的氣息變得駁雜而死寂。曾經翻騰于波濤間的生靈,種群數量已銳減至難以計數的地步。
其他龍王領地中的龍蜥和元素生命們也是如此。
還有些強壯的龍蜥朝著深海和地下遷徙,也不知道未來會自由進化成怎樣的鬼樣子,反正那些遷徙成功的龍蜥種群最後也留下不會太多種族個體。
風龍王並沒有眷屬,祂一龍吃飽全家不餓,是龍王中最自由的存在,卻突然良心發現。
“薩拉索克蘭,你難道就從沒動過心,像巖龍王讓祂的龍蜥們進入休眠,你不覺得這是個值得借鑒的決定嗎?”
水龍王微微側首,目光平靜,甚至透著些許譏諷:“很遺憾,弗倫德拉赫。我可沒有一位賢惠的親王,願意去給普通的小龍蜥造窩當家長。”
風龍王神色玩味:“遺憾歸遺憾,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他收斂笑意,語氣微微一沉:“不過,你也不擔心巖龍王會對你恨之入骨。”
“你就沒有想過尼伯龍根失敗了,我們的命運又會如何,連帶你們留下的族裔也需要撫照,到時候別把最後一條一代龍王得罪死了,沒龍管你的水龍蜥了。”
“怕什麼,祂未必會成為二代至高龍王。”
水龍王淡淡地看了風龍王一眼,眼底的波光幽暗,像是沉沒千年的深海。表現的像厭世反派,尾鰭卻在風中顫抖。
祂們當然知曉巍峨磐石,沉默千年,一朝崩裂,會多麼的怒火翻湧。
風龍王想起幾年前巖龍王意識那失控樣子,就覺得有點後怕,還好丟失小巖龍的巖龍王不能出殼,否則在王座入侵之前,祂們恐怕要被憤怒的巖龍王先一打六重傷幾條。
畢竟巖龍蜥是龍蜥中平均戰鬥力最強的種族。
但是好怪啊,巖龍王十年前力量突然飛速增長,就像吃了什麼神藥一樣。
也不知道那小親王的誕生在其中有什麼作用?
風龍王嘆息:“畢竟,那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一條巖龍蜥。”
而祂是一條曾經考慮過伴侶的雄性成年龍。
“……你下.賤。”
水龍王罵完,一味的冷哼。
“有病吧,龍是你弄沒的,你生氣什麼?”
兩條龍王則勢均力敵地瞪著彼此,刻薄的目光交錯,在空氣中炸出無聲的嘲諷。
不知是誰先露出了獠牙,也不知是誰的鱗片先微微炸開,雖然季節不對,正主也未在場,高空莫名其妙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原始的氣息。雄性龍對於伴侶的爭奪慾望,像是潮汐被月光吸引一般,被突兀地喚醒。
——龍王求偶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