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龍女只知道有其人,但誰都沒見過。若非她是太蔔司的,可以窮算出真假,怕也幾乎要和市井上的人一樣懷疑持明自從內亂後,龍尊就不再誕生了。
不過盡管未曾見面,符玄依舊覺得那位龍女命途坎坷。對方雖生來尊貴,但天天被龍師們關著在自己家坐牢,也是挺倒黴的。
一不留神間,符玄將心裡的話唸了出來。
阮梅微微偏頭:“……龍女。”
她輕聲道:“持明族化卵重生,歷代龍尊都是一人,飲月君的卵在幽囚獄,又怎麼會出現龍女?自黃金之心上開始,我便一直聽到這個稱號,看起來很有趣,我很想見一見仙舟的龍女。”
“哦,不小心說漏了,做蔔者就是這點不好,天機都洩露習慣了。”
符玄大腦風暴片刻,好似在思索阮梅的要求會不會和仙舟未來,以及自己明天能不能喝到仙人快樂茶扯上要命的關系。
但想到龍女被龍師們關在族內,想見也見不著,符玄有些無奈的表示持明族龍女是前任飲月君指定的,生來就有持明族龍尊的特徵。又奇怪為何阮梅這個化外民為何知曉龍尊都是一人,這只是在少數仙舟高層中流傳的傳聞,甚至連持明族的龍師都不能完全確定。
“歷代龍尊都是一人,為何這般推測?”
“不對嗎?”
阮梅把梅花糕放下,態度端正:“阿阮來自博識學會,學會是這樣研究的。”
符玄態度也很端正:“博識學會這塊磚,本蔔者都看你搬累了。”
阮梅:“……”
可她就是知道呀。
掐指一算後,符玄看了眼四周,突然改口道:“是鐘離先生告訴你的嗎?”
畢竟在符玄眼中,兩個化外民裡面還是更像龍尊的那個更可疑一些,說不準那位就是來仙舟登基的古國皇帝。
“?”阮梅有些遲疑,無辜的想難道不是自己要養龍尊的嗎,為什麼要懷疑大哥哥,不去懷疑她,難道她在黃金之心上沒同那位景元將軍說清楚嗎?
阮梅面露疑惑,但聽鐘離的話,還是保持了預設的表情。
她說:“阿阮不知道,但是大哥哥是個好人。”
“好吧……”
符玄神色漸緩,相信了一個天真無邪的化外民小女孩的保證——仙舟外關於龍尊的猜測也不少,兩個化外民也許是猜測的仙舟傳聞,卻恰巧說到了點子上。
而鐘離和阮梅這兩個化外民來的不湊巧,就算黃金之心不掉落,此時也是仙舟的多事之秋。
為了幽囚獄的龍尊卵,持明族和除丹鼎司外的五禦一直在透過官方文牒打嘴仗,就是為了確定未來那枚龍尊卵的去向,使得仙舟如今平靜中中藏著一鍋熱油,水一加就能到處濺射,傷及無辜。
可符玄也沒有從窮觀陣中得出任何危險的預警,這說明鐘離和阮梅兩人當和仙舟的派系無關——說不定這兩人就是慕名前來玩鍥鑿六合的。
符玄皺眉一口氣喝完了三大杯奶茶,知道鐘離不會立馬回來,她幹脆問阮梅願不願意一起到太蔔司的書庫去看書。
又見阮梅同意。
符玄在不夜候給鐘離先生留下訊息後,如上班帶孩子一樣,同阮梅一起離開了奶茶店。
離開的兩人並沒有反偵查意識。
在路過金人巷的時候,一道紫白色的小影子跟了上來。
而於巷子另一側,兩個尋找丟失龍女的持明族一邊找一遍交談。
……
“已經兩天了,再找不到龍女我要發瘋了!”
其中一名持明族對另一名持明族歇斯底裡:“啊啊啊你對仙舟人的魔陰身怎麼看?!”
“我為什麼要在乎這個?”
另一名持明族眼中帶著血絲,精神無比正常:“我只是一瓶剛被放生的鱗淵冰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