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相接與嘶吼喊叫的聲音越發激烈,周送心一驚,忙把書放下快步走到門前,小心地把門開啟了一條縫。
只見外面亂作一團,賀止留下的護衛和另一夥人纏鬥在一起,打得不可開交。
好在賀止留下的人多且都訓練有素,並沒有在對敵時落入下風。
眼見著這場爭鬥對他們來說構不成威脅,周送才隱隱鬆了口氣。
然而沒等他徹底放心,就聽到屋內的窗戶傳來響動。
他猛地回頭,但還沒看清是誰,一股大力襲來,他就被人從身後用布巾捂住了口鼻。
周送瞬間劇烈掙紮起來,因被捂住了嘴,他連聲音都發不出,只能“唔唔”地扭著頭想要逃離。
他用手肘去撞擊身後人的身體,但病弱的身子哪比得過常年練武的人?一番折騰倒把他自己的手臂撞得發疼。
壓制住他的男人力氣很大,面對他的攻擊也不躲不避,周送漸漸感覺自己的頭腦有些發暈,心中恐慌更甚——
糟了……布上有迷藥!
藥效漸漸發揮作用,周送掙紮漸小,身體也隨之軟倒下來,迷糊間看到那人的同夥翻窗進來抬起自己的身子……
周送兩眼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
賀止拿著香站在殿中,把那幾支香的頂端放在一旁的燭火上點燃。
祭祖的流程被他縮減,現在只要上完這幾炷香,他就能回去找周送了。
就在他要把香插.進香爐中時,門外卻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護衛。
他一見到賀止就抱拳跪地,聲音和身體都發著顫道:“陛下,有人突襲廂房,殿下……殿下他不見了!”
“啪”的一聲,只見賀止手中即將要用來祭祖的香被他大力折斷,斷香倒在香灰中,頂端的猩紅漸滅,只靜靜地飄散出嫋嫋灰煙。
鋪天蓋地的威勢霎時向他襲來,賀止緩緩轉過身看著護衛一字一句道:“你說什麼?”
護衛身子抖得更劇烈,但沒等他說話,身旁一陣風掠過,就見賀止撇下了手裡的香急匆匆往外趕。
先不說把香折斷是件多大不敬的事,賀止甚至沒上完香就走了,但就算如此行事,在場的其他人也沒一個敢勸阻。
瞧瞧陛下那陰沉著臉的恐怖模樣,他們毫不懷疑若是剛剛誰大著膽子去阻攔了,下一秒屋內躺著的就是他的屍體。
等賀止趕到廂房外時,作亂的人已經都被護衛押起來了,賀止站在廂房門外,看著屋內沒什麼打鬥痕跡的模樣,壓著怒氣道:“怎麼回事?”
一個暗衛恭敬回道:“陛下走後不久,這夥人就突然出現和我們纏鬥起來,但另一夥人趁我們分心之際,從窗戶擄走了殿下,等我們制服了這群人才發現殿下不見了,其他暗衛已經順著痕跡去尋了。”
賀止冷眼看向被押著的那群人,“知道是誰的人嗎?”
暗衛:“還未來得及審問。”
賀止扯出一抹涼薄的笑,整個人的氣勢彷彿又回到了昔日暴戾的時候。
暗衛低下頭一陣心驚,許久沒見過陛下這麼生氣了,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敢擄走陛下這塊心頭肉啊?
這下他們這些保護不力的,不是都要遭殃了嗎?!
暗衛正默默為自己擔憂,卻聽到賀止帶著寒意的聲音再度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