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派則是以翁修昀為首的保和派,主張休養生息,冬日出戰並不是好時候,等兵強馬壯後再出擊也不遲。
賀止聽來聽去,哪派都不想站,因為他壓根就沒想出兵。
先前向南林開戰,完全是因為他看不慣南林老皇帝,不管怎樣也要給他找點麻煩。
但現在他已經病重,說不定哪日就病死了,而且周送還在他身邊,賀止早就沒了徵戰的心思。
這樣的想法顯然不能顯露於人前,賀止索性傾向於保和派的主張,先把這事往後拖一拖。
可這麼一弄,好戰派的人就不樂意了,北麓風氣使然,就連文臣也總帶著股激進勁兒,是以朝上保和派的臣子並沒有好戰派多。
他們私下集會時談起這事,難免疑惑陛下怎會不願戰?之前的陛下可不是如今這樣會信奉和平的人。
聽到這樣的疑惑,甘馳冷哼一聲,“還能為何?必是身旁人挑唆。”
其他臣子見甘馳這樣說,面面相覷後看向他問道:“此話怎講?”
甘馳掃視一週,“你們莫不是忘了宮中還有位南林的皇子?”
眾人小聲議論起來,又有人問:“六皇子?可六皇子看上去那麼羸弱,並不是個會多事的性子啊?”
甘馳冷笑,“羸弱?我看他才是城府極深。”
見眾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甘馳就把那日面聖碰壁的事說了出來。
“定是他在殿內阻止,陛下才不願見我,南林畢竟是他母國,他怎會無動於衷?指不定天天給陛下吹枕邊風呢。”
甘馳私自下了這樣的結論,說完好像還不解氣,又重重拍了下桌子罵道:“哼!禍亂朝綱的東西!”
眾人聽著甘馳怒罵卻無人敢接話,別的不說,就單是陛下寵愛六皇子這一點,就讓他們不敢妄言。
甘馳是個剛烈性子,有什麼話都不吐不快,但也因為對陛下忠心對朝政負責,是個名望極高的臣子。
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擁他為一派之首了。
甘馳抿了口茶,怒氣平複些許,他望向眾人,沉聲道:“要我說,就應該把這種迷惑陛下的人除掉,看看陛下現在的樣子,還有半點壯大北麓的雄心壯志嗎?”
“這……”
眾人猶豫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沒應和,但也沒人反駁。
甘馳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無非是怕到時候賀止怪罪,他們這些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甘馳心裡唾罵一句貪生怕死,給他們吃了一粒定心丸:“這事全由我來安排,到時候就算陛下怪罪,也由我一力承擔。”
如果死一個周送就能讓北麓變得更強,那他就算被陛下處死,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眾人聽他這麼說,才忙往回找補些漂亮話,什麼“甘大人真乃英雄也”“我等必不會忘卻甘大人對陛下與北麓的忠心”雲雲。
甘馳暗罵一群老狐貍精,嘴上卻說:“宮內不好動手,陛下即將要出宮祈福,肯定也會帶著他,那時下手,再合適不過。”
……
關於甘馳對他莫名其妙的惡意,與一系列針對他的計劃,周送一概不知,此刻他正和賀止在承德殿內聽探子的回話。
“你們真的在邊境看到太子了?”周送有些驚喜地問道。
“邊境確有太子曾出現的訊息,但屬下並未看到。”
探子把自己查到的訊息說了個遍,賀止叮囑一番後揮揮手讓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