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高雲,也沒多做計較,只勾唇轉身道:“走吧,回承德殿。”
……
在寧風閣待了八天,周送終於是趕著最後期限磕磕絆絆把要送給賀止的香囊繡完了,雖然繡得圖案不盡人意,但周送還是有種豁然開朗的成就感。
他喜滋滋地翻看著手中的作品,忽然覺得只有一個香囊似乎有些單調。
目光不經意瞥到桌上的紙張,周送沉思了一會兒。
自從那日賀止帶他寫了字後,周送還是有在繡香囊的間隙偷偷練字的。
只不過他只把兩人的名字留了下來,至於下面那句話,早就被他單獨撕下,扔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他拿起筆,在桌上鋪開一張嶄新的紙,照著賀止的字跡一筆一筆去臨摹他的名字。
他寫得認真,只是和賀止相比,美觀度還是差得太遠了。
即便如此,周送也還是一筆一劃練著寫出了一句他看著還算滿意的話。
他把那句話單獨裁下來,做成一張小紙條塞進了香囊裡。
這下才算十全十美了。
周送笑起來,只等晚上,就能把它送給賀止了。
晚膳時,周送以自己的名義加了好幾道菜,所以此刻的桌上都被碗盞佔滿,倒是有些符合周送心裡隆重的感覺。
周送時不時望向外面,心裡有些緊張。
他還從沒給別人慶過生呢,也不知道賀止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會像其他人那樣露出驚喜的表情嗎?
外面漸漸落了雪,白茫茫的一片彷彿把時間也拉長了,在周送的頻繁注視下,殿外終於出現了賀止的身影。
周送立刻站起身,把香囊藏在身後迎了上去。
賀止撣了撣身上的落雪,腳剛踏進殿門,就看到周送站在門口,意味不明地朝自己笑。
見周送要湊過來,賀止怕自己身上的寒氣凍到他,便道:“站在門口不冷嗎?怎麼不進去等?”
周送對於給賀止禮物這件事已經迫不及待了,他捏著身後的香囊,笑問道:“陛下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賀止見他說得煞有其事,把各種節日在腦海轉了一圈,今天並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所以他有些好奇道:“什麼日子?”
“當然是陛下的生辰啊,怎麼連這個都忘了?”
周送把藏在身後的香囊拿出來,遞到賀止面前,彎眼為他慶賀;“陛下,生辰快樂。”
“……”
話音落下,周送手裡的東西卻遲遲沒有被人接過。
高雲本是跟在賀止身後將要候在殿外的,但因著周送和賀止在門口說話,所以他也能聽到兩人的聲音。
然而聽完周送這一番話,高雲面上卻變得驚恐不已,慌慌張張地跪了下來,他一跪,所有的宮人也都跟著跪下,殿內一時寂靜得可怕。
周送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得心裡一跳,所有人跪在地上不敢說話,高雲低垂著頭,周送甚至能看到他隱隱的顫抖。
高雲念著平日賀止對周送的寵愛,此時便硬著頭皮顫抖開口:“陛下……殿下此舉應該是受人指使,肯定不是他的本意……”
聽了高雲的話,周送的不解更甚了。
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