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
賀止冷冽的眼神一下就讓嶽尚熄了火,他嚥了咽口水,試圖不讓自己的氣勢落下風。
“我做了什麼?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
“呵,”賀止扯開嘴角笑了一下,“朕抓人,何時需要證據?”
“你……!”
嶽尚被堵得說不出話,他把視線轉到周送身上,周送被那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須臾,聽到他不屑地說:“你就是南林那個質子吧?”
他上下掃視周送一眼,語言輕蔑,“長得倒是不賴。”
賀止皺起眉,冷冷地看向他。
可嶽尚似乎毫無所覺,繼續對周送說:“你想幫他?你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看看你脖子,快被他掐死了吧哈哈哈哈……”
那道掐痕是賀止不能辯駁的存在,他看向周送,後者看著嶽尚抿唇不語。
“你應該不知道吧,他根本就是個賤種,你們南林的皇帝也是個廢物,竟然能把自己的寵妃拱手讓人,賤種和廢物的兒子,你說說你們是不是很相配?”
嶽尚癲狂的話語觸及到了賀止絕不想提起的領域,他眼神一凜,剛想命令侍衛讓他閉嘴,沒想到旁邊人直接站起身,一聲巴掌響讓賀止都愣了愣。
所有人都沒想到一向看起來柔弱的周送會突然發難,室內陷入一片靜寂。
周送用了十足的力氣去掌摑,把嶽尚的頭打得都偏向一邊,嶽尚被打得懵了一瞬,臉側火辣辣的感覺提醒著他,他被周送打了。
懵然過後,嶽尚心裡就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憤怒,周送只不過是一個在賀止身邊茍延殘喘的質子,憑什麼打他?
“你敢打我?”
嶽尚歇斯底裡的怒吼讓賀止回了神,很快嶽尚就喊不出來了,侍衛把他的兩隻手往後折,激得他只能發出一陣陣痛叫。
賀止走到周送身邊,執起他的手一看,果然掌心都發紅了,他輕輕揉著,語氣是嶽尚難以想象的柔和,“打疼了嗎?”
周送輕微地點了一下頭,賀止看到他眼眶紅紅,有些氣憤地對自己道:“他怎麼能那樣說……”
賀止勾了勾唇,本來有些冷凝的心此刻也因為周送的話語而慢慢變軟了,周送還在對嶽尚訴說自己的不滿:“你想放火殺我,可惜沒得逞,現在又想對陛下下手,這一巴掌我都打輕了!”
周送氣鼓鼓的,一想到他幹的那些事,若不是手被賀止拉著,他甚至想再給這男人一巴掌。
賀止從前覺著周送像一隻戰戰兢兢的白兔,在自己面前滿是柔軟,但現下一看,他倒是更像個渾身是刺的小刺蝟了,只會沖著親近的人露出肚皮。
賀止語作安撫:“好了,別打疼了自己。”
他示意一些侍衛上前,對周送說:“你先出去,朕來處理。”
周送看了看賀止,又看了看嶽尚,他心裡也能隱約猜到賀止想做什麼,於是乖乖點頭答應。
賀止讓高雲陪著周送,在侍衛的護送下走遠了。
周送一走,賀止周身的氣勢就又回到了嶽尚熟悉的狀態,身上再如何痛,也比不上賀止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讓他恐慌。
他看到賀止轉過身,那道視線冰冷凜冽,又帶著些居高臨下的壓抑,嶽尚心裡一緊,剛想出言諷刺,就聽到賀止輕飄飄的聲音為他判了死刑。
“不會說話,以後就都別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