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送聽得好笑,但也明白賀止為他著想的心思。
他勾起嘴角,回應道:“陛下放心,我聽話就是了。”
賀止看到他注視著自己,微微笑著的乖巧模樣,心好似也被他牽動一般,湧出些愉悅的情緒來。
他又和人說了些別的話,就回承德殿去處理政務了。
桌上的茶還溫著,周送把賀止送走後對杜世說道:“把陰晴抱來我看看。”
杜世應聲出去了,沒一會兒卻空手回來道:“殿下,陰晴好像又自己跑出去玩了。”
周送的茶還沒舉到嘴邊,聽到這訊息無奈地放下了手,“又跑出去了。”
過了會兒他似是不放心,“不行,我還是去找找它吧。”
“可是陛下剛剛才說過不讓您出門。”
杜世有些糾結,周送想了想說道:“景康殿和崇寧殿離得遠著呢,我就只去禦花園。”
禦花園也與兩個殿有一段距離,而且賀止聲名在外,那兩殿中的人應該也不敢到處亂走。
想到此處,杜世的擔憂也就化解了,他妥協地去拿周送的披風,確認他穿得夠厚後才出發。
雖說兩人出了門,可週送畢竟剛剛才答應了賀止,為了防止陣仗過大,周送就只讓杜世陪著了。
禦花園中的小徑幹幹淨淨,上頭的積雪已被宮人掃走了,周送走在上面也不用害怕摔倒。
他一邊走一邊找尋著陰晴的身影,可惜一路走來什麼也沒看見。
不知不覺他就走到了梅林,還沒等他呼喚小貓的名字,倒是看見不遠處站著一人。
“殿下,那兒有個人,您還是別過去了。”
杜世在一旁小聲勸著,但周送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不像是有埋伏的樣子。
“沒事,正好問問他有沒有看到陰晴。”
杜世拗不過,只好跟著他一起走過去了。
走得近了,周送才看清那人在做什麼。
男人一身狐裘,修長的手指正捏在花枝上,輕輕一折,一枝梅花就落入他手中。
他懷中還抱著幾枝梅花,聽到身側的聲音轉頭望來,周送從彼此的眼中看出微怔。
周送怔愣於這人的美貌,與賀止的風格不同,面前的人眉目柔和,眼尾微微下彎,他沒有綰發,長發聚攏垂於身前一側,綴玉紅繩鬆鬆垮垮地繞在發間,打了一個小結。
再加上他身邊梅花作飾,更顯出他清逸脫俗之感。
而那人眼裡的怔愣,大概是沒想到身邊會有人來吧。
還是他先笑了一下,周送才回過神道:“打擾到你了嗎?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看過一隻耳朵是黑色的貓。”
那人搖搖頭,周送難免眼神黯淡了一下。
離開前,他看著那人懷中的梅花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摘這些梅花做什麼?”
本以為會聽到些拿回去觀賞之類的話語,卻不想聽見他說:“做香粉。”
聲音是與他一貫的溫和,周送瞬間被勾起了好奇心,“香粉?你會做香粉?”
他看著周送一副期待的樣子微笑,從腰間扯下一個香囊遞給了他。
周送接過聞了聞,幽香撲鼻,甚是好聞。
他把香囊遞了回去,贊嘆道:“好香啊!”
周送不禁盯著他手中的梅花問:“梅花也能做得如此香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