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送出神之際,他忽然聽到一聲細弱的貓叫。
周送豎起耳朵,“什麼聲音?”
杜世沒聽見,周送便自己仔細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終於在一棵梅樹後,發現了貓的足跡。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這才發現貓咪似乎是被凍的瑟瑟發抖,察覺到他靠近後一邊警惕地喵喵叫一邊往後退。
周送心裡一軟,不再往前,他蹲下身試圖和小貓溝通,放柔了聲音道:“別怕……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一人一貓誰都不動,周送試探著伸出手,見小貓沒有害怕的樣子才繼續往前,同時說道:“來,到這兒來。”
他沒有直接去摸小貓,而是任由小貓緩緩靠近,用小鼻子在他手不遠處嗅來嗅去。
周送微微一笑,在小貓適應得差不多後想要伸手去抱它,剛開始進行得很順利,但已經抱住它時,身後卻傳來聲音,小貓驚叫一聲,慌忙從周送手中逃走了。
“嘶……”
因為小貓的指甲鋒利,逃跑的又很迅速,周送的手掌赫然留下了一道血痕,他疼得吸氣,有些遺憾沒有抱到小貓。
“這些都是宮中沒有主人的野貓,頑劣得很,下次見了可要小心些。”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周送渾身一震,慌亂之下轉過身,便看見剛剛還想著要遠離的人站在自己不遠處,也不知站了多久,是否目睹了全程。
周送想跪下行禮,察覺到他意圖的賀止漫不經心道:“身子這樣弱,往後的跪禮便免了吧。”
“是……謝陛下。”
周送只能直起腰,垂首站好,心裡腹誹這人怎麼會在這裡。
賀止這三日都在處理朝堂中的事,雖然沒有和周送見面,但他的情報,每日都會傳到賀止耳中。
他對周送的行蹤瞭如指掌,自然也知道今日他出了門。
相比前幾日,周送的臉色確實好了很多。
賀止還算滿意,看來他有聽話好好喝藥。
周送的手掌隱隱作痛,為了防寒就把手縮排了披風,賀止只淡淡掃了一眼他縮回手的位置,低聲道:“過來。”
周送只停頓了一秒,便緩緩走了過去,幾聲踏雪,他腦海裡就閃過了無數種可能。
然而等他站到賀止面前後,那人只是把手伸進他披風,捉出了他受傷那隻手。
破皮流血,微露出裡面一點皮肉,只是周送手掌細膩白皙,才看起來有些駭人。
周送被捏得有些難受,他蹙起眉,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弱弱道:“陛下,疼……”
您能不能先松開再說?
賀止確認了傷得不重後才瞥他一眼,語帶嫌棄,“嬌氣。”
周送如願被松開了,揉了揉手腕後又聽到賀止說:“回去上藥。”
周送還沒玩夠,但他不得不聽賀止的話,只能蔫蔫地應道:“哦……”
賀止今日穿了一件玄色衣衫,但披風卻是和周送同色系的白,只不過和周送的相比,他的白色披風繡著許多金質暗紋,顯得華貴許多。
他穿白色倒像是一位翩翩公子了。
周送看著他的背影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