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禎總覺得葉子洛心裡有事瞞著,分手的事情如此堅決毫無溫情可言。換了身衣服後問,“你是認真的嗎?告訴我原因。”
葉子洛此刻的心境就是讓程少禎徹底死心,不再纏著自己,好躲避秦二爺。“還能為什麼?你不是喜歡女人的身體嗎?馬豔的婚紗照很好看嗎?你就那麼喜歡看女裝嗎?找個女人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又何必讓我穿女裝呢?我現在就打包走人,還你自由身。滿意了吧!”
程少禎一聽,大腦一片空白,表情呆住了,心想:什麼女人的身體?馬豔的照片?這都是些什麼鬼!
在程少禎聽來,葉子洛胡說八道。開始還認真聽,等他說完問了句,“吃醋了?”
葉子洛看到程少禎的反應才意識到,他非但不會相信自己要分手的事實,反倒覺著自己在鬧情緒,毫無緊張感。“你對馬豔是念念不忘吧,所以現在還保持著聯系,就連她今天結婚都給你發婚紗照,你說她喜歡女人,你覺得我會信嗎?”
這話一出,程少禎感覺情況不妙,“我程少禎什麼時候騙過你?”聲色冷厲帶有一絲絲委屈,但依然保持著他那不服輸不低頭的幾分傲氣。
葉子洛先是赫然一笑,又絮絮叨叨,“我以為你當初跟馬豔分手是因為......喜歡我?可是現在看來,我只是你分手時的一個藉口罷了,當初馬豔可是學校的風流人物,追求她的人都排著隊呢,你為了能讓她記住你,竟然把你辛苦經營的網店也一併送給了她......”
“夠了!你到底在胡說什麼?你真的不知道我當初為什麼分手嗎?葉子洛,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程少禎幾乎用咆哮對峙著。
葉子洛的淚眼婆娑,“那時候,我已經沒有特效藥了,你知道我會犯病,為什麼要把網店給了她?你知道收入可以支付我們所有的開支。如果不是潘寧,我的工資根本就不夠支撐。你還說馬豔對你不重要?”
程少禎的神情突兀,沒想會是這樣,眼眶濕潤,怒吼,“你知不知道?那時候我開始意識到自己心意時有多崩潰,我去獻血還偷偷做過與你的血型比對。我真的害怕哪天你真的會死!他媽的......老子愛你,命都給你,錢算什麼?你他媽的竟然跟我提網店?我能開一家網店就能開第二家網店,我還有實體連鎖店,我從來不在意這些,你卻為了網店記恨了我這些年?真有你的......”
程少禎還沒說完,葉子洛就已經聽不下去了,他又怎會不知道呢,只是他實在找不到離開的理由,“你還有實體連鎖店?那是你的嗎?你能開一家網店就能開第二家網店?可是第二家網店沒有了馬豔,怎麼就關閉了呢?你還說你不在意她,那怎麼會這麼多年不見又約會了呢?”
程少禎倒抽一口氣,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葉子洛所說的每句話就如同利劍,直入心髒,疼痛難忍卻無法反擊。
雙手抱著葉子洛的肩膀,壓抑怒火,“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你明明知道的,我沒有!更不會!你把自己愛的人編造成這樣的人設......不會心痛嗎? ”
葉子洛見程少禎的強硬態度在瓦解,自己的計劃成功同時心裡伴隨著疼痛感。他雙手彈開程少禎的抱肩,堅定不移重複著,“不會心痛,因為我已經看透了你。你去和馬豔約會也好,去跟裴瑤結婚也罷,總之與我再無任何關系,我也不想再聽到你媽的嘮叨!”
程少禎怒火難抑,用力出手抓著葉子洛的手腕往床上一扔,吼道,“這輩子,你哪都別想去,就算我程少禎結婚了,你也是我的人!跟你好好說話你就是不聽!非要我動手才消停?你到底鬧夠了沒有?”眼神惡狠狠不容置疑地瞪著半摔在床上的葉子洛。
葉子洛的手腕被抓疼了,眼淚直流,神色帶著猶豫和不安,“你當我是什麼?想丟就丟?想要就要嗎?我又不是你的玩具,更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一輩子都是你的......”
尷尬中,程少禎電話響了。
葉子洛開門順勢走出了臥室,程少禎則相反走到陽臺上接聽電話。
“少禎啊,你這孩子怎麼能把裴瑤一個人留在北部灣呢?”
“是她自己不見的,跟我有什麼關系?媽,你能不能別有個什麼事不調查清楚就開口怪你兒子行不行?”
“你吃炸藥了?跟你說個話,你口氣這麼沖?”
被這麼一說,程少禎平複了情緒,“媽,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就想你多約約裴瑤出來,倆人好好相處相處,我覺得這姑娘挺不錯的。你都二十八了,真的不能再挑了,再往後挑,好姑娘也都被人搶走了。趕緊的,別錯過了......”
程少禎這一刻似乎體驗到了葉子洛剛才說的聽到嘮叨的感受了,他猶豫了會兒,“媽,我一會兒回家有件事向你們坦白,先這樣。”
結束通話了電話程少禎看到葉子洛收拾的行李還在臥室,在畫室的葉子洛變回了往常的模樣,不言不語安靜地作畫......
這一刻,程少禎覺得需要冷靜,吵架太傷感情。
他站在畫室門口,遠遠看著,“別生氣了,我明白你的心情,也知道你委屈,我現在就回家跟我媽把話說清楚,等我回來。”
葉子洛聽見了,長發遮蓋了他的臉頰,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強裝著鎮靜默不作聲。
不待一會兒就聽到“轟”一聲關門聲,程少禎走了。
隨後,葉子洛起身站在飄窗前等待著,眺望著,直到看到程少禎從地下室開車離開了小區,他垂下了頭,靜默著。
回首這間陪伴了自己三年的畫室,每一幅精心繪畫的作品,眼淚無聲地從臉上劃過。葉子洛拿起行李站在客廳四處望了望,鼓起勇氣走出了這個家門,不再回來。
潘寧在華娛市參加完婚禮後回到綠林市,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先試探下葉子洛的口風,是否知道有個雙胞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