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葉子洛，你先休息一下，我們來幫忙。”夏逸涵話落，張彬又接著說：“葉子洛，你出來，咱們來都來了......”張彬說了一半又向葉子洛做了個說悄悄話的手勢，低聲道：“沒喊他吃飯，他不高興啦!”
程少禎一聽，又惱道：“好你個張彬，媽的，沒事找事，你再敢在阿洛面前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削你！”
“今天元旦，你不會真的想要動手打人吧？”夏逸涵看了葉子洛不適的神情又說：“你看看葉子洛，他看起來真的不舒服，你確定要讓他繼續幫忙？”
張彬被程少禎罵得已經形成了常態，只要程少禎的暴脾氣一上來，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徹底被馴服了。
程少禎轉過頭去，房間的灰塵太大，沒有準備口罩，發現葉子洛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臉色不好。
他都忘了葉子洛身體不好這件事，先前因為自己的無知一意孤行差點害死葉子洛，不由得緊張問道：“阿洛，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還好！”
夏逸涵走到葉子洛的身邊：“你臉色真的不好看，你去外面透透氣曬曬太陽，剩下的事情也沒多少了。”
程少禎：“阿洛，你先出來，讓他們來，不用白不用。”
葉子洛微微一笑不說話穿上外套走了出去，發現葉奶奶已經回去了，不在院子裡。程婆婆和程外公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在菜園子裡看著像要出門的樣子。
“程婆婆，你們要去哪？”
“子洛啊，我們等下就回魚塘了，你和少禎在家好好的，中午的飯菜都還有。”程婆婆還沒說完，程外公又說：“孩子，我們那床能不能修好不重要了，反正也很少在家睡，大不了下次換張新床。”程婆婆隨即跟著也點點頭。
葉子洛道：“不會，哥哥已經修好了，你們可以在家過夜的。”
“修好了，我們還是要去守魚塘的。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桃花源是個漁米之鄉，務農打漁的行當。晚上總有人去魚塘偷魚賣，所以少不了人在魚塘看守啊！”程爺爺又接著道：“這魚塘的塘主幾年前請我過去看魚塘就有言在先了，少禎他外婆怕我一個人孤單，就跟著我一起去，這幾年咱老兩口都能養活自己，餘下的工錢還能幫襯一下閨女家，哈哈，這是多好的事呀，別人排著隊都找不到呢？你說是吧!”
葉子洛知曉後不再多言，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鄉村生活的老人是沒有退休日的。他此刻回想起自己曾經的鄰居大伯，比程外公還年輕很多，但已經過上了退休生活，每日不是喝茶練書法，就是鳥市聞花香，拿著退休工資，經常串門下棋探討國際時事，偶爾再炒個小股，研究一下基金......
正思考著，三人走了出來。
“今天天氣不錯，咱們去桃花源的河東面去打籃球吧，怎麼樣？少禎。”元旦的下午有微風，夏逸涵閉著眼很享受當下的氛圍。
程少禎看著外公外婆收拾好的樣子一口拒絕道：“不去，我想多陪陪外公外婆。”
正在院子的菜地裡除雜草的程外公聽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了起來，勸道：“少禎啊，你和他們去玩吧，等一下把菜地收拾好了，我和你外婆就回魚塘了。明天外婆再回來送你去車站，帶些新鮮菜回去給你爸媽。”
程少禎：“不用帶菜過去了，那邊什麼都有的，外婆，你少種點菜。”
程婆婆在菜園子外面的小板凳上正擇菜，抬頭道：“少禎，要帶些過去給你媽吃吃，這是自家種的菜，外面買不到的。”
程少禎只得點頭。
程家這樣的親情，葉子洛從未感受過，他向程少禎投來羨慕的目光，一旁的張彬卻道：“奶奶，這些東西到了那邊就不新鮮了，一天也吃不完啊！我爸媽從來不要這些菜，都是帶些油米過去，可以儲存，每年過年他們回來了都要買一些帶走。”
程婆婆看了一眼張彬，片刻說：“小彬啊，你爸媽跟少禎爸媽又不一樣，你爸媽都是在單位吃住，平時也不要開銷。不上班才自己做飯，一年到頭的確不需要買多少。但我閨女不一樣啊，天天忙生意，哪有一天休息的？一年到頭吃住都是自己的，家裡的這些菜帶過去，就能吃到自己父母種的菜，讓他們知道，我們在家惦記他們吶......”
程少禎看了一眼張彬，道：“你話有點多了，我們去打籃球吧。”
夏逸涵道：“好嘞，我回家拿球。”
葉子洛卻道：“我不會打球。”
程少禎抬起手臂搭在葉子洛的肩上，倏爾一笑，道：“那就去看哥哥打球好了。”
程外公卻叫住了夏逸涵，問道：“小涵，聽說你家在外面發財了？今天開轎車回來的？”
夏逸涵笑了笑，道：“哪有發財啊，這還不是張彬爸爸牽的線嘛，讓我爸承包了他們單位的廢品回收，這才有了穩定的收入來源，去年開了個廢品回收站。現在不用自己跑生意了，請了兩個工人打理。開車出去談業務也有面子不是，爺爺，您都不知道，在城裡混啊，人家才不管你是誰？只認你開的車，這生意就做成一半了，裝著裝著就成了個有錢人的樣子了。”
“哦，原來是這樣。”程外公聽後擺了擺手道：“你們去玩吧！”
四人走後，程外公輕聲對程婆婆說道：“你看哪，這夏家娃子是個精明人啊。”
程婆婆道：“你咋說人家娃子多好，我覺得少禎最好，能幹，啥都難不倒他!”
程外公又道：“少禎這孩子啊，什麼都好，就是太重情，將來啊，肯定要栽大跟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