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一個武將,盡管身上有爵位,還能比得上王府嘛,整日舞刀弄槍,沒點兒女孩樣,不行不行。”
“秋來還好,是醫者,盡管醫者下等,但是比上面多少好多了。”
“冬迎……算了。”
“鄭翳出身太醫世家,就是聽說這孩子從小就特立獨行,也不行。”
“董芷蘭出身是好,可董家現在就剩下她一個了,父親是逆賊,陛下能放過她是慈悲,我們順承王府萬萬不能招惹。”
老王妃唸叨著名單上的這些人,是符合女兒的喜歡的,但她都不喜歡。
旁邊的心腹嬤嬤猶豫半晌才道:“娘娘,這些大人都是高官,奴婢怕是不好說話。”
“怕什麼,這是在王府。”
“在王府就可以這樣議論別人了嗎?”
虞星辰大步走進來,“剛剛娘親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這些大人很多都是我的朋友,她們為國為民是做了那麼多事情,如今卻被人挑挑揀揀,當真可笑。”
她開始後悔了,說出那些話,自以為自己是在爭取娘親的同意,可是當聽到這些人在被娘親挑三揀四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自己大錯特錯。
她們都是很優秀的坤澤,很優秀的官員,憑什麼在娘親的嘴裡,就這不行那不行了。
“娘親說她們出身不行,可她們自己就是高官,你的女兒也是佔了姓虞的便宜,論官位,她們哪個都比我的品級高,要說起來,是你女兒配不上她們,而非她們不好。”
虞星辰很生氣,一個人的觀念真的很難改變,就像夏去,已經有爵位在身了,在娘親的嘴裡竟然還是不行,令人無法接受。
虞星辰直接跪下,“娘親,女兒不孝,明日就向陛下請求前往安北邊鎮守邊,可能是五年,可能是十年,不再成親。”
她跪在地上咚咚磕了幾個頭,額頭都磕破了。
老王妃氣得捂住心髒,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明顯是被氣的。
她知道背後這樣說人不好,可她不是在自己家裡嘛,又有什麼,哪知女兒聽到,就沖進來說了這些話。
還是嬤嬤高聲喊道:“快請太醫。”
虞星辰連忙起身,握住老王妃的手腕把脈,簡單的醫術她是會的,可以先看看娘親怎麼回事。
說著,她想起了什麼,“銀針呢?快拿來。”
遲晚姐的醫書裡寫著,若患者出現胸痛,呼吸困難等類似心梗的症狀,可以用銀針紮破手指,紮破哪根手指來著?
虞星辰幹脆用銀針把老王妃的十根手指都紮破了,隨著鮮血的流出,老王妃的臉色好了許多。
太醫來了之後,看見那麼多血,順承郡王的身上都有血,嚇得心髒都慢了半拍。
還好,見是手指流血,這才安心,但是看到老王妃十根手指都被紮破了,不由得嘴角抽搐了兩下。
經過太醫的診斷,老王妃沒什麼事,就是氣急攻心。
虞星辰坐在旁邊,看著娘親背對著她,不願意理會她的模樣,心髒一陣抽痛。
夏去說的都是對的,她想要的機會就是個笑話,對方要是真的給了她機會,還不知道會遭受什麼呢。
如今把範圍只縮小在她跟娘親兩人之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她為何非要把夏去拉入這片泥水當中呢,那不是愛對方,是害了對方。
虞星辰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她沉默著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原以為娘親是個開明的娘親,根本沒有考慮過娘親會不同意。
既然如此,那此生便孤身一人好了,日後送走娘親,她就遠赴邊鎮,做一個守土的將士,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她跟夏去,終究是有緣無分,只能願卿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