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察覺她有想離開的心思,虞九舟是絕對不會放她走的。
夜幕降臨,就在遲晚著急要不要說點兒什麼,勸虞九舟離開時。
虞九舟忽然開口道:“你覺得朕在騙你?”
遲晚心裡一個咯噔,這是兩人見面以來,對方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自稱“朕”。
她才意識到,虞九舟是皇帝,只要不顧忌傷了她,什麼事情都能做。
遲晚立馬坐直了身子,決定說出一些真心話,“陛下,我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情,防備在所難免。”
“你倒實誠。”
這就是遲晚,很容易察覺她的心思,也知道說什麼,是她能接受的。
虞九舟端起茶杯,並沒有要喝茶的意思,她觀察著杯中的茶葉,“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開門見山吧。”
“朕知道你失憶了,沒有了你最看重的安全感,可是遲晚,朕最傷心的是,你不信朕。”
信任的崩塌,才是虞九舟最難過的。
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遲晚都會信她,正如她會信遲晚那樣,現如今,遲晚已經不信她了。
明明知道是失憶的原因,她的心卻還是忍不住地抽痛。
看著這樣子的虞九舟,遲晚只感覺到了內心的酸澀,以及心痛,這具身體就好似生理性的看不得虞九舟難過。
同時,她隱隱鬆了一口氣,虞九舟不知道她有要離開的心思。
至於信任?
遲晚覺得,如果她跟失憶前的自己是同一個人,虞九舟一定有辦法證明,她不說,那就是沒有。
試想一下,一個人突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卻有一個不認識的人說是你的老婆,哪怕這個老婆很美,但對方擁有隨時殺了自己的權力,並且能明顯感覺到,對方有些話是沒有說的,誰還會信任?
遲晚現在的狀態是,沒有不信虞九舟,可也沒有信任虞九舟。
虞九舟的感覺是對的,她無言以對。
當她的視線觸及虞九舟悲傷的瞳孔,她還是道:“我沒有不信陛下。”
不是不信,是不知道該怎麼信。
虞九舟垂眸,半晌才道:“無妨,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說完,虞九舟就要離開。
看著虞九舟馬上要離開房間的背影,遲晚忙開口問,“我能出宮嗎?”
“出宮?”
面對著虞九舟疑惑的眸子,她認真地點點頭,“是,出宮,書上的我都看完了,我想自己看看京都。”
虞九舟想了想,接觸熟悉的地方,可能會讓遲晚想到些什麼。
“好。”
她答應了,又想到了什麼,便補充道:“我陪你去長公主府。”
要兩人一起去嗎?
遲晚猶豫了,她想的是,自己是王上,王上又分為閑散地跟有權的,她要試探一下,自己的手裡是否有權,這個權又有多大。
如果虞九舟跟著她的話,那她就無法試探了。
於是,遲晚的臉上露出一絲委屈,更多的是小心翼翼,“我不能自己出去?”
她的小心翼翼地委屈,惹的虞九舟心中一痛。
自己跟遲晚之間,需要這樣小心了嗎?
特別是遲晚臉上的委屈,跟小心翼翼,這讓她覺得心裡堵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