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遲晚一身道袍來面聖時,聖元帝眯起了眼睛,“駙馬近日心煩?”
遲晚挑眉,她知道自己來面聖穿道袍的事,引起了聖元帝的不滿,可那又怎麼樣。
“謝陛下關心,臣只是覺得人生沒有了意思。”
她的這個話讓聖元帝一愣,年紀輕輕怎麼突然看破紅塵了。
“駙馬,你可要記得自己的職責。”
遲晚拱手行禮,“陛下,臣這個駙馬位同郡王,還是上玉伯,又是皇城司指揮使,大理寺少卿,按理說臣也是高官厚祿了,可為何殿下還是看不上臣。”
她裝作委屈的樣子,表現出虞九舟不滿的樣子。
如今虞九舟監國了,她這個掌管著皇城司的駙馬,就不能跟長公主殿下的關系太好。
不是她不想,是皇帝不會同意的。
虞九舟的監國聖旨一到,就是她們表面決裂的時候。
聖元帝打量著她,疑問道:“為何這樣說。”
兩人不是圓房了嗎?關系正是甜蜜的時候,怎麼突然有了這種想法。
遲晚扶額輕嘆,“陛下,殿下天皇貴胄,心高氣傲也是正常,是臣不該像要求普通伴侶那樣,要求殿下。”
聖元帝的眼睛一亮,他明白了。
肯定是舟兒做了什麼,叫遲晚失了面子。
很好,這就不用他再說些什麼了。
他知道這種被人看不上的滋味,當年他剛登基的時候,很想做出一番大事,可當時的內閣首輔處處阻攔,說他不行,而他的皇後徐瓊芳也勸他,說他新帝登基,要多聽輔政大臣的意見,並且認為他什麼都不懂。
他覺得皇後認為,他不配做一個皇帝。
舟兒的性子比不得皇後那麼溫和,畢竟是帝姬,宮中唯一的孩子,是被皇宮上下捧著長大的,更加的高高在上,而遲晚雖浪子回頭了,可論家世,一個落魄的侯爵府出,現在還降成了伯府,這樣的出身舟兒看不上也是正常。
可人都是要面子的,不管再喜歡,總是沒有尊嚴,那慢慢地就會因愛生恨。
看來二人雖然圓房了,但大部分還是迫於他這個皇帝的壓力,遲晚做的那些事,頂多是讓舟兒不討厭他了。
怪不得遲晚的精氣神都沒有了,估計這家夥以為舟兒願意跟她圓房是接納她了,實際上只是為了滿足他這個帝王的心願。
想到自己在女兒心裡這麼重要,聖元帝心裡很滿足,決定不追究遲晚面聖隨意的事了。
不僅如此,聖元帝故作嚴厲道:“舟兒是監國長公主,你是駙馬,無論如何,她是君,你是臣,認清楚自己的地位就好了。”
說著又放緩了語氣,“不過,你這些日子做得不錯,朕有意加封你為侯爵位,只是還差點兒功勞,你回去好好想想,怎麼能給朕立功,讓朕封你為侯,明白嗎?”
呵,先激起她對虞九舟的反感,再給她畫餅,聖元帝好手段。
遲晚故作不忿的模樣,“是 ,謹遵陛下旨意。”
聖元帝擺擺手,“好了,朕叫你過來是有別的事情,皇城司擁有監察百官的權力,長公主也是臣,你可明白。”
看吧,果然是想讓她監視虞九舟。
遲晚立即道:“臣明白。”
“明白就好,只是皇城司被冷落多年,突然要做這麼多事情,皇城司未必事事妥帖。”
顯然,皇帝對皇城司還沒有建立信任。
雖然皇城司是皇帝耳目,但皇城司在文官的逼迫下,從明宗一朝的權力就變小了。
要知道,皇城司一開始還有負責宮禁安全的職務,後來都快被禁軍給擠走了。
遲晚拱手,“陛下,皇城司是陛下耳目,可以監視百官,刺探情報,在特定案件上,陛下會賦予皇城司查案的權力,可案件結束,皇城司能做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