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淨塵的一世英名可就沒有了。
故去的人可能不在乎自己的身後名,可她們這些人不能不在乎。
遲晚看著虞九舟光潔的額頭,伸手彈了一下,“殿下是太在乎淨塵大師,所以腦袋瓜都不運轉了嗎?”
虞九舟:“!!!”孤被打了?被遲晚敲腦門了?
放肆,太放肆了。
她心裡炸了,堂堂長公主,誰彈過她的腦門,這樣離譜的事情,居然真的發生了。
所以虞九舟怔住了,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真的。
遲晚不覺得有什麼,虞九舟都彈了她好多次了,她就彈了一次呢。
她繼續道:“本駙馬可以狐假虎威,去仗勢欺人一下,然後殿下過來做個好人,制止我的同時,順便為淨塵大師撐腰。”
“我想想怎麼說啊。”
她在心裡阻止了一下語言,模仿著虞九舟的語氣,“陛下與淨塵大師是多年好友,淨塵大師回歸極樂世界,陛下定然想念大師,孤便把大師牌位帶回。”
“到時候我再說,帶大師牌位不合禮數,不如帶回大師的物品吧。”
“殿下再說,淨塵大師一生都在普度眾生,我記得淨塵大師做了很多好事,殿下把這些都說出來,定下基調,再說為淨塵大師刻碑立傳,玄陽寺上下想必不敢再胡來。”
寺裡能刻碑立傳的高僧只有玄陽寺的建造人,那位可是隨太祖起事的人物,若玄陽寺又出了一位這樣的人,那對玄陽寺來說不只是名氣,定然還能再保玄陽寺百年風光。
玄陽寺對比大周初期落寞許多了,要不是皇室還來祈福,玄陽寺就更沒有了存在感。
為了保住玄陽寺的百年風光,她們難道敢再惡意對待淨塵大師。
虞九舟嚴肅地注視著遲晚,“說得有理,但這是你彈孤腦門的理由嗎?”
“啊?”
遲晚以為迎來的是誇獎,沒想到是長公主殿下的質問。
她幹笑一聲,“我不是我沒有。”
“那孤額頭上的紅印,是自己有的嗎?”虞九舟沉聲道。
遲晚往後退了一步,繼續幹笑,“也許,大概可能吧。”
虞九舟簡直被她氣笑了,招招手道:“你過來。”
“可以不過去嗎?”
遲晚臉上的笑更假了,幾乎有種要逃跑的沖動,可在虞九舟威脅的目光下,硬生生地把腳步挪了過去。
虞九舟的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她蹲下,她只能蹲下。
下一秒,虞九舟收攏手掌,重重地拍在了她的腦門上。
一下不夠,還了兩下。
遲晚捂住腦門趴在床上,一副痛到不能說話的程度。
她好一會兒沒有把頭抬起來,虞九舟開始擔心了。
特別是她的身體顫抖著,肩膀一聳一聳的,看起來像是在哭。
“遲晚?”虞九舟柔聲叫了一聲。
她還是沒有抬頭。
“遲晚?孤是不是下手重了?”虞九舟懷疑地看向自己的手掌,也沒有很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