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平平無奇的人,越讓人感覺到危險,遲晚對氣的感應,已經很精進了。
在此人的身上,她甚至感受不到多餘的情緒,如同死水的感覺。
看到遲晚進來,三人一同行禮,“駙馬。”
“嗯。”
遲晚應了一聲,心裡有點兒奇怪,她是邁入虞九舟的核心班底了吧?
說起來,她平時跟虞九舟談論什麼,都是兩個人聊,從來沒有跟虞九舟的謀士團聊。
看來她在虞九舟的陣營裡是越陷越深了,這輩子都要跟虞九舟繫結起來。
緊接著三人自我介紹了一下,女坤澤叫隱沒,女乾元叫蓮師,剩下的那位“普通”的女人叫多寶。
三人應該都不是真名,隱沒神秘,蓮師人如其名,多寶二字跟“普通”女人倒是有些不太一樣。
“你們叫我今朝就好。”她報出了自己的字,至於她們叫不叫,那就跟她沒什麼關繫了,雙方還沒有那麼熟。
遲晚坐在左一的位置上喝茶,沒一會兒虞九舟就到了,見她沒有坐在羅漢床上,反倒是坐到了底下的椅子上,心裡怪怪的。
但虞九舟沒有說什麼,直接說起了正事,“把冊子給她們看看。”
冊子第一個到了遲晚的手裡,剛看第一眼她的眉頭就蹙了起來,這個穎王真不是人。
等她合上了冊子,春歸拿著傳到別人手上時,虞九舟才開口,“穎王在武城屠殺,你們想想,有什麼法子救武城,還不能讓瘟疫蔓延。”
不讓瘟疫蔓延的方法,救治是消耗最大的,殺了災民火化,就能有效地把瘟疫控制在武城。
虞九舟肯定不會這麼做,所以找來了謀士團。
還有穎王犯事的那些證據,必須以一種合適的方法遞交給皇帝,不然只會引起皇帝的懷疑。
還好聖元帝對穎王已經很不滿了,滿朝都是立穎王為儲君的聲音,可以說,誰做儲君的呼聲大,誰就是聖元帝的敵人。
遲晚心裡有了想法,只不過另外三個謀士還沒有說話,萬一獻醜了怎麼辦,老老實實地聽著先。
沒一會兒,所有人都看完了冊子,哪個長得很不錯的,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女乾元蓮師先開口,她看起來是個暴脾氣。
“簡直無法無天,令人不齒。”
蓮師拱手高聲道:“殿下,以屬下之意,派欽差前往武城,定武城知府的罪,先把武城掌握在自己手裡,然後封城,叫太醫帶領醫者前往。”
“而穎王,還請駙馬把穎王的罪證,透過皇城司遞給陛下。”
對聖元帝而言,皇城司是值得信任的,恰好皇帝想讓遲晚調查穎王跟寶安王。
隱沒開口,“殿下,駙馬這麼快就查到了穎王的證據,怕是陛下不信,所以駙馬可以去一趟秋水樓,證據是從寶安王那裡得到的。”
寶安王意圖打擊穎王奪嫡,拉穎王下馬的同時,也給寶安王上上眼藥。
兩人出謀劃策,最後多寶開口,“殿下,屬下以為可行。”
這三個人配合得真是默契,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但遲晚還有話說,“關於穎王的事,臣無話可說,而武城百姓的死活,臣有一言,臣想要秋來的診治記錄,針對武城使用者,臣會盡量給出方子。”
“並且武城百姓的衣服用品,需要用沸水消毒……”
遲晚說著,虞九舟示意春歸記下來,春歸趕緊拿了筆墨開始寫。
她說著常規的發生瘟疫應該怎麼做,古代條件有限,能做的不多。
看來她得盡快製出酒精了,原料,發酵都很容易,最重要的一步是蒸餾提純。
議完了事,遲晚滿腦子想著古代可以製作酒精的裝置,只是對虞九舟點了下頭就離開了。
這樣冷淡的態度,虞九舟的心中一澀,遲晚果然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