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詩魁得主是一個五品文官家的嫡女乾元, 突然爆冷成了詩魁,在皇帝要授官的時候,哪知此人拒絕了。
“草民叩謝陛下恩典, 只是臣是舉人, 要參加明年春闈,還請陛下明鑒。
聖元帝想了一會兒點頭,他知道很多人都想進士當官,所謂文人風骨,他也不生氣, 只覺得大周有這樣的人是一件好事。
“你既贏了, 朕自然要賞你,既然你要科舉為官,朕就賜你從八品修職佐郎。”
散官向來比實職大個一品,這樣的賞賜沒什麼問題, 也沒有人會頂著皇帝開心的時候找晦氣。
遲晚也在看眾人寫的詩詞,勤快的人,三五歲就開始啟蒙, 早晚用功讀書,一直到考中進士, 苦讀十年那是天才, 苦讀二三十年是常態。
獲得詩魁的人叫顧燕飛,名字是好名字,也很有志氣, 看起來才十七八歲, 這樣年輕的舉人少見,要是明年能考中,就是不到二十歲的進士, 確實是厲害。
遲晚把此人記在了心裡,扭頭見虞九舟也在盯著顧燕飛看。
“你認識?”
聞言,虞九舟回過神來,“你不知道顧燕飛?”
遲晚乖巧搖頭,這個名字她確實不知道。
相比於虞九舟是重生歸來,她只是知道小說內容,這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可不像小說,只圍繞著寶安王寫,別的角色的戲份很少,她不知道的事情還是有很多的。
虞九舟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顧燕飛是聖元二十九年的進士,一甲十三名,雖然不是狀元榜眼探花,但是以大周的科舉難度,能上榜都是一件難事了,況且是名列前茅。
顧燕飛在考中進士後,又考了庶吉士,成功進入翰林院編書,一次偶然的機會入了吏部尚書的眼,外放到了江南做通判,一年後回京又入了翰林院為當時已經入主東宮的寶安王做侍讀。
寶安王登基後,她先做了侍讀學士,再到翰林學士,在成為吏部侍郎的那年,由於朝堂之上大罵已成為皇帝的寶安王被流放,後來死在了流放路上。
遲晚疑惑,“她為何要罵寶安王。”
虞九舟閉上了眼睛,“為孤打抱不平。”
顧燕飛是真正的直臣,她知道當時的大周離不開虞九舟,內憂外患的情況下,只有長公主殿下才能穩住大周的局勢,否則沒有人能救得了大周,大周必亡。
這樣的言論在寶安王佔據上風的當時是不被允許的,讓她死於流放,在寶安王看來,已經是善待她了。
虞九舟低聲默唸:“黨爭不止,國將不國。”
遲晚的手慢慢靠近,偷摸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隨著來到這個世界,對大周瞭解得越深,她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麼討厭寶安王了。
若他不是男主,根本沒有可能得到皇位,生性多疑,只是比聖元帝會裝,本質上的寶安王,喜玩弄人心,玩弄權術,這樣的人,也終將死在權術之下。
“總有人把平衡之術,與黨爭混在一起。”
遲晚的這一句感嘆,引來了虞九舟異樣的眼神。
有的時候她真的很想知道,什麼樣的環境培養出來了遲晚,時不時地就讓人眼前一亮。
遲晚不懂虞九舟的目光,她只是露出了牙齒,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兩人相處得挺好,總有不長眼的人過來找事。
吏部尚書之子彭程走了出來,“陛下,微臣聽聞駙馬武藝極好,善騎射,臣想請駙馬與臣等一起玩蹴鞠。”
聖元帝蹙眉,駙馬受傷很多人都知道,吏部尚書的兒子?太不懂事了。
“好了,你們自己玩去,駙馬不便。”
“如何不便?微臣可是知道駙馬英武,一場蹴鞠而已,我們肯定會讓著駙馬的。”
他的這句話,引起了一陣喝彩。
“好,說得好,我們小時候也是跟駙馬一起玩過的,怎麼如今做了駙馬,就不跟我等一起玩了?”
“是啊,駙馬可是怕了?怕了就說,我們可不敢欺負駙馬你。”
“我等皆是少年人,駙馬可不要做小娘子姿態。”
這就是他們的本意,今天是春日宴,蹴鞠比賽是年輕人的玩樂,陛下也不至於那麼的“玩不起”吧。
通俗點兒說,其實就是道德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