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詢問,“陛下應該很生氣吧?”
“是。”
好不容易得來的銀子,眼看就要富裕些了,結果就有人跳出來分配銀子了。
給官員的俸祿要幾百萬兩銀子,再撥一百萬兩銀子給百姓。
戶部那邊稅務統計好了,發了軍餉一毛不剩,還要倒貼銀子進去,等於巡鹽的八百萬兩銀子,還沒到手呢,就已經分出去了。
聖元帝能不生氣嘛,不把齊誠打一頓就算好的了。
“殿下為齊大學士求情了?”遲晚歪頭,以她對自家長公主殿下的瞭解,肯定不願意這樣正直的臣子受罪。
虞九舟嘆氣,“國有忠臣,不亡其國。”
“齊大學士是個好的,本性正直,卻不通官場,陛下要貶他官,孤為他求了個外放,臨江知府,等她再回中樞,六部九卿便隨她選了。”
同樣是五品,內閣大學士掌天下政務,哪怕她是以五品官員入閣的,可知府只掌一地,何止是貶官,簡直是天上地下。
可齊誠還年輕,未必沒有二次入閣的機會。
遲晚挑眉,坐在輪椅上仰頭看著虞九舟的臉,“殿下貌美心善,我對殿下的仰慕之情,如同大江河流滔滔不絕。”
虞九舟:“……你又胡言。”
“怎麼是胡言,是真心。”遲晚拍了下胸口,立刻痛撥出聲,這一下忘記了身上的疼,可是把她疼慘了。
遲晚一時痛到失語,虞九舟擔憂地走近,“怎麼了?”
她想擺手說沒事,一不小心扯到了左臂,痛的她輕撥出聲。
虞九舟以為她胸口疼,趕緊扯開了她的衣領,看到她胸口烏青一片,眼睛一下子冷了下來,她知道遲晚受傷很重,卻不知道這麼嚴重。
她心中確定,必要殺了中山王跟穎王。
遲晚一頭霧水,不是,哪有人這麼看傷口的,她的傷口在胸口啊!
第一次發現長公主殿下有點兒虎呢,說看就看,她不要面子的?
“殿下,看完了嗎?”
遲晚抓緊了輪椅的扶手,哪有一個女人,這盯著另一個女人的胸口看的。
她剛想提醒,虞九舟也反應了過來,見沒滲血,心中鬆了一口氣,這會兒她才感覺到羞澀,臉別到一邊去。
“我去叫太醫。”
虞九舟匆匆走出去。
“我?”遲晚默唸了一聲,心知虞九舟是害羞了,都不自稱孤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害羞的,夏天低胸裝大概如此了,不過她沒有穿過,更沒有被一個女人,在這麼近的距離盯過,只是想想,她的耳朵脖頸就開始發燙。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不過她明白,虞九舟是擔憂她,並不是故意的。
遲晚無奈地看著剛離開沒多久,又急忙回來的鄭太醫。
鄭太醫剛坐下,夏去就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拉著她就要走,嘴裡還喊著,“駙馬傷複發了。”
鄭太醫趕緊跟著夏去來了,她明明剛檢查過駙馬的情況,沒有什麼大事,安然休養就好了,怎麼就複發了。
然後就聽到夏去說,是長公主說的駙馬傷情複發,心裡便有數了。
鄭太醫檢查了一下遲晚的傷口,“放心吧,駙馬沒事,不過,駙馬受傷,還需休養生息,不宜做激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