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遲晚笑了,“本駙馬是宣撫使,品級是不高,可本官代表著陛下啊,劉將軍應當不用本駙馬給你解釋,宣撫使的職責吧。”
宣撫使代表著皇帝,到哪裡都是欽差,不管是品級比她大的還是小的,都得聽她的,說狂妄一點兒,她的規矩就是規矩。
駙馬的身份能壓人,宣撫使能改規則,她還是皇城司指揮使,身份牛權力大,還有兵權,整個大周都找不出來幾個。
要不是遲晚還沒有學會怎麼用權力壓人,哪會這麼好說話。
劉傳家很是憋屈,就聽遲晚說,“大將軍先吧,來拿俸祿。”
劉傳家:“……”他堂堂大將軍,什麼時候需要親自領俸祿了,還被人呼來喝去的。
他很是生氣,但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跟著遲晚走進營帳裡面。
遲晚笑著開啟最精緻的那個盒子,裡面有金銀珠寶,還有一小瓶藥丸,她拍了拍劉傳家的肩膀,“你也知道,陛下手裡沒什麼錢,將領們的錢就只能給殿下想想辦法了,不過殿下身為人女,為其分憂實屬正常,只是長公主殿下的銀錢也不多,只能用藥丸湊一下。”
她把藥丸拿出來遞給劉傳家,“你可不要小看這藥丸,乾元易感期用這個,不會被感染,一顆價值百兩,裡面有三顆,外加這些金銀珠寶,劉將軍一年的俸祿夠了。”
劉傳家無語,他們老虞家傳統了,給不夠銀子就用東西抵,什麼胡椒亂七八糟的,根本賣不出錢,還說俸祿已發了。
現在更不要臉了,三顆藥丸子就抵了三百兩銀子,當真是一點兒臉不要。
見劉傳家不說,遲晚又問:“怎麼,劉將軍不喜歡?沒事,本駙馬還有別的藥丸子,美白的,強壯的,要是劉將軍不行,我也有藥丸子。”
“我行!!!”劉傳家下意識地反駁。
遲晚一臉不信的敷衍,“行行行,知道了。”
劉傳家無語,這話絕不能被外人聽到。
然後就聽遲晚說道:“好了,你出去吧。”
“啊?”
“本駙馬說你出去啊,都領好錢了,不出去做什麼?”
呃……劉傳家心裡氣憤,還是拿著東西出去了,藥丸子就藥丸子吧,總比什麼都沒有強。
等他謀事成功,必定把長公主府洗劫一空。
接下來是中營的將軍,衛指揮使,千戶,每一個都聽遲晚說了一遍上面的話,一模一樣,幾乎沒有什麼改動。
重點是,銀子名義上是陛下給的,實際上是長公主殿下的,雖然遲晚沒有明說,但是眾將都知道銀子是誰給的了,哪怕遲晚話中是在為陛下說話。
發完了銀子,遲晚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走出了營帳,“收隊,下一站。”
“駙馬,天色已晚,不如駙馬先在營帳休息,明日一早再趕路如何?”
“不了,本駙馬決定去驛站,中軍的營帳,本駙馬可住不起。”
遲晚騎馬率先離開,留劉傳家站在原地冷漠陰狠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隨即,劉傳家對身邊的人說,“傳話,遲晚要去驛站。”
“是,大將軍。”
劉傳家看向營內那些領了俸祿的將士,他們的喜悅浮於臉上,那麼久的謀劃,就這樣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破了大半,他怎麼不生氣。
接下來想要謀事,恐怕就更難了。
與此同時,暗十混到了軍營裡,正跟中營的將軍在一起,“你說劉傳家想謀反,有證據嗎?他有多少人。”
“暗十大人,原本中營他至少能調動三萬人,剩下一萬人再起事時,他會全部殺掉,可駙馬這麼一鬧,恐不足一半人跟隨他起事。”
暗十點頭,“看來中山王真的想造反,就是不知道另外的軍營,他掌控了多少人。”
將軍搖頭,“恐怕很多,不只是中山王的人,還有穎王的。”
暗十應了一聲,這事長公主殿下已經知道了,穎王想用兼併民田案逼中山王反,成了坐收漁翁之利,敗了,罪名也不會到他頭上。
他在軍營的人渾水摸魚,反倒是更容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