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覺得聖元帝的高尚全在於顏面,等他到了顏面都不要的地步,還不知道會有多貪婪。
上次知道虞九舟封地明州鹽場研製出了新鹽法,要不是她轉移話題,很難保證他不會討要。
制鹽法是利國利民的事情,給了聖元帝到底會成為斂財的工具,那寧願她們自己賺錢,也不給皇帝。
遲晚知道,虞九舟說是鹽場發現的新制鹽法,是在保護她,要是她弄出了特別多的賺錢玩意,肯定有很多人盯上她。
到時候總有辦法,讓她把知道的事情吐出來。
這就是遲晚會跟虞九舟說,卻不會自己當一個富婆的原因。
她離開了京都,也只會開一個小藥鋪,而不是借用某種方法賺很多錢。
有虞九舟這個長公主撐腰,除了皇帝,沒有人能奪走這些東西,哪怕是皇帝,也不是一句話就可以的。
虞九舟在保護自己,所以遲晚根本不介意這些方法的冠名權。
本來這些東西,就是先輩發明的,她只是學過,穿到這個地方拿出來用。
如果能給虞九舟奪嫡路上增加一些籌碼,倒是也沒什麼。
遲晚坐在馬上,腦子裡面開始想著接下來的路,劇情改變了許多,小說裡原身太廢了,哪裡有機會被委以重任,特別是護送餉銀到京營。
京都到中營也就三個時辰的路程,下午剛好到達,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很順利地就到了。
也是從京都到中營,一路平穩的原因,沒有山什麼的,一眼過去都是平原,就算埋伏也藏不了身。
遲晚率軍來到中營外,外面的兵立即把她們給攔住了。
“駐軍重地,閑人勿入。”
為首的一個千戶走了出來,冷眼看著馬上的遲晚,又打量了她後面的人。
遲晚一身華貴衣袍,淺藍色燙金,外加絨毛大衣,外面還有披風,這樣的穿著一看就是富貴出身,更像是不經世事的貴家女郎。
她是來發餉銀的,又不是上朝,還非要穿著大紅朝服在身上。
當然,她可以穿皇城司指揮使的衣服,新做出來的飛魚服很好看,但是皇城司指揮使比中營大將軍品級低。
還是駙馬的身份好,走遍整個大周,沒幾個品級比她高的。
長公主品級是超一品,郡王從一品,她自然也是從一品。
大周正一品的只有三師,這是死了之後才冊封的,再就是宗人府的那三位,平時絕對不出門。
遲晚就是故意穿上這一身的,到了軍營她還要換上駙馬官服呢,那一身大紅蟒袍,絕對能以勢壓人。
她看了一眼那個千戶,那個千戶冷眼盯著她,陳遠立即走了出來,“駙馬當前,還不放行。”
“不管是駙馬還是郡王,沒有旨意或是軍令,誰都不能入內。”那個千戶一臉高傲,明擺著看不起她們。
陳遠正要說話,遲晚抬手示意自己說,“本駙馬奉陛下旨意,前來送軍餉,自有聖旨。”
她這個話都出來了,千戶就算不讓她們進去,也得進去彙報一聲吧。
遲晚不相信,中營沒有得到她來送軍餉的訊息,而且在距離此處三千米的時候,就有暗哨盯著她,中營大將軍絕對知道她已經到了。
哪知那個千戶依然冷漠,“還請駙馬把聖旨拿出來,下官要去請問大將軍。”
真是刺激,聖旨來了,不用宣旨,還要她把聖旨拿出來,他呢,再拿聖旨給大將軍看,大將軍同意了,才讓她們進去。
遲晚一時間不知道是聖元帝的話已經沒用了,還是這個千戶別有用心,甚至是,整個中營都不聽皇帝的了。
她揮手,陳遠把聖旨拿了出來,“給他。”
陳遠驚訝,“駙馬,這可是聖旨。”
千戶不想活就算了,她們這些傳旨官真的把聖旨就這樣交出去,等同於“投降”,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