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給你機會了,別給朕出什麼么蛾子。
遲晚微愣,連忙起身走到中間,“稟告陛下,臣不願與傻瓜論長短。”
聖元帝:“?”
王張二人:“?”
眾臣:“?”
虞九舟彎唇,這人還真是不出言則已,一出言驚死人。
果然,王瑾跟張福壽很是氣憤。
“狂妄!!!”
“無禮!”
遲晚看都沒有看兩人一眼,“陛下,臣只想問一件事,天子腳下敢行刺殺之事,是否就是知道,總有人會受害者有罪論?”
她是被刺殺的那個,反而有罪了,這個世界真是夠癲。
虞九舟適時接過話來,“陛下,臣只聽說過,君王無過臣之過,卻未聽過,罪在君王臣無過的。”
無論皇帝有沒有罪過,都是臣子的過錯。
皇嗣犯錯,師傅受罰,皇帝?皇帝是沒有錯的。
就算皇帝是真的錯了,也要有臣子主動背鍋,看看歷史上,有幾個皇帝會承認自己有錯。
虞九舟的這句話,讓眾臣心中一咯噔,王瑾,張福壽完了。
聖元帝陰冷地垂下了眼皮,“來人,王瑾,張福壽無君無父,汙衊駙馬,奪取功名,貶為庶人,杖一百。”
就王張兩把老骨頭,一百仗直接要了他們的命,沒有了官身功名,就什麼也不是了。
皇帝年紀越大,殺心就越重,沒有人不怕死,特別是聖元一朝的大臣,很少有骨氣的,況且這次本就是王瑾跟張福壽的問題。
遲晚抬頭看向高臺上的虞九舟,對方連眼神都沒給她。
她輕哼一聲,裝得挺好。
緊接著,皇帝給遲晚她帶屍體回城的事定了案,“聖京城外刺殺駙馬,簡直膽大妄為,此事深查,大理寺卿,朕限你七天之內,給朕一個說法,不管是誰,照抓不誤。”
“駙馬受驚,下了朝讓太醫好好看看。”
這就是在告訴眾人,駙馬刺殺的事情,誰還敢用這個攻擊駙馬試試。
可總有人不甘心,“陛下,駙馬在清遠縣胡作非為,違反大周律法的事,也不管嗎?”
聖元帝蹙眉,這件事確實不好過去。
虞九舟森冷的目光放到高正的身上,高正感覺到了上方的目光,以為是皇帝在看自己,皇帝不滿自己還不出來承認變法之事是他主謀,還要駙馬承擔壓力這是在警告他了。
高正低著頭走到殿中央,頗有儀式的下跪行禮,開始了今日的重頭戲,“臣內閣首輔高正,自擔任內閣首輔以來,臣深感愧疚,為君為民,未做出什麼實績,朝堂之上,君上常苦於民生之苦,為臣者緩解不多,每念及此,臣都輾轉難眠,唯望在壽命無多之際,能竭盡心力,做一件利國利民之事。”
“臣以首輔之名,命駙馬在清遠縣施行新法,未曾請示陛下,實乃臣之過也,但臣為大周首輔,此乃臣範圍之內的事。”
內閣首輔,輔佐皇帝決策,管理內閣事務,推動政策執行,維護朝廷穩定等。
要是清遠縣的事情是高正讓做的,這件事誰都找不到錯處來。
這就是內閣首輔的權力,他又不是在全大周施行新法,只是清遠縣一縣之地,這件事他這個首輔決定就夠了。
就算有什麼政策推行全國,有他這個首輔在也夠了。
這就是虞九舟要推他出來做先鋒的原因,因為他有這個權力。
巔峰時期的首輔,完全能行使相權的,全國事務都由首輔管理,根本不用問皇帝。
也就是聖元一朝,皇帝與高正這個首輔之間,關系不錯,沒有到那種劍拔弩張,君臣奪權的地步。
聖元帝心中生氣,可想到昨日已經達成了共識,他便不說話了。
高正又道:“內閣決議,以清遠縣,燕北二地為試點,徹查兼併民田案的同時,實施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