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舟:“……”孤對你好了嗎?
上位者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她不說,但不代表她不做。
近日遲晚做的事情應當大賞,本想給她在大理寺找個正六品的寺正做一下的,可以遲晚的功勞,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也是委屈了。
這樣的功勞,她該為遲晚請爵的,來日方長吧。
春歸在旁邊憋笑,半晌才道:“駙馬你的蜂窩煤,制鹽法,還有讓陛下下定決心調查兼併民田案,殿下看重你是應該的。”
大理寺少卿是重職,賞賜也是不是這麼賞的。
三品以上官員透過皇帝才能任命,正四品是殿下能任命的最高官了,而且不能讓陛下知道是誰在背後操作。
殿下肯定會想辦法讓陛下親自下這個旨意,裡面的彎彎繞繞很多。
駙馬的功勞確實大,給個沒什麼事情,又位高的職位就行了,可大理寺少卿不一樣,有實權的位置就那麼多,能看出來,殿下現在對駙馬已經建立起了信任。
只是殿下沒有察覺,駙馬也沒有。
聽聞春歸的話,遲晚覺得有理,蜂窩煤造福百姓,大周的精鹽提純的不太好,做不到白如雪花,她給的制鹽法可以,還能産海鹽,海水可比鹽礦更好取,粗鹽可以化雪,經過提純的細鹽能使用,這樣一來,大周的鹽價就會打下去,同樣是造福百姓。
以虞九舟對天下百姓的看重,重用她是正常的,要是把這些東西獻給皇帝,還不一定能得到正四品的實權官,畢竟皇帝這個人把手裡的權力金錢看的很重,這樣的法子獻給他,他只會看到賺多少錢,不停的抬高價格,絕對不會為天下百姓著想。
要是壓低價格,皇帝肯定不,那都是他的錢,而且以他對權力的看重,頂多會給她一個光鮮亮麗的虛線,手上沒一點兒權力的那種。
反正她現在是虞九舟的人,虞九舟給報酬也大方,她有了大理寺少卿這個職位,給自己弄幾個假身份還不是手到擒來嘛。
想通了之後,遲晚嘿嘿一笑坐到了虞九舟的旁邊,“殿下,我們今晚出去玩怎麼樣,過年沒有宵禁,聽說外面很熱鬧。”
“不去。”
“可是陛下讓我追你,咱倆不做出點兒動靜給他看,這樣不好吧。”
遲晚也愁,她在公主府伺候虞九舟,公主府上下森嚴,皇帝肯定不會知道,既然答應了皇帝,她總得做出點兒動靜,讓皇帝知道她行動了的。
她要做個耿直的諫臣,忠於陛下的純臣,皇帝只要不讓她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按理說她都是要答應的。
再說了,身為駙馬,討長公主殿下開心是她的職責,她做這些事情沒什麼問題,外人誰敢說她什麼。
她泡澡的時候複盤了最近發生的事情,重點是虞九舟對她說的話,便知道如何做了。
在外,得罪滿朝重臣,時不時地小小的氣氣皇帝,與皇帝私底下,達成了幫他看著虞九舟的協議,敷衍著就是,對內,她只有一件事,伺候虞九舟,幫虞九舟盡快獲得最後的勝利。
這是讓她玩雙面間諜,那就試試好了。
虞九舟私下跟朝堂上,面對皇帝時也不一樣,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誰在皇帝面前不演,耿直魯莽也是能演出來的,不演的人,早就被皇帝厭棄了。
這聖京城是由皇帝帶頭搭建的一個戲臺子,大家都在上面演,你不演不行,她這個外來者也得入鄉隨俗。
遲晚深吸一口氣,她要當皇帝的暗探,要當朝堂上的純臣,諫臣,最最重要的是,她要當虞九舟的寵臣。
就是不知道長公主殿下,什麼時候寵她。
她的主線肯定是要攻略虞九舟,看似她有這麼多工,那都是支線,基於主線,延伸出來的支線,主線一旦崩塌,支線做不做就無所謂了,全完蛋。
也就是說,虞九舟只要出一點兒事情,她就跟著完了。
她要做的支線,一切前提是在虞九舟好好的情況下。
遲晚深知這一點,所以不論做什麼事情,她都不會瞞著虞九舟,有什麼事情也都會跟她商議。
目前她的主線任務其實已經有進度了,之前虞九舟把她當非殺不可的仇人,現在可沒有動不動露出殺氣了,哪怕只是君臣,也不是誰都能當長公主殿下的臣的,何況虞九舟從不讓身邊的人白做事。
總之,遲晚想做什麼,沒有任何隱瞞地跟虞九舟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