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元帝饒了高正的兒子,本就把兩人的感情消耗光了,遲晚又把這件事捅了出來,聖元帝第一次對高正動了殺念。
遲晚裝傻,“啊?陛下不知?”
旁邊的成嬌把頭埋得更低了,他第一次見到這麼虎的人,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得罪了首輔內閣,等著被滿朝文臣攻擊吧。
皇帝從來都不是扛事的人,一旦事情發展超過了自己的預計,他會毫不猶豫地殺了遲晚,平息文臣的怒火。
遲晚倒是不以為意,皇帝活不了多久了,不趁現在壯大自己的勢力,特別是虞九舟的勢力,等他死了,還不是看誰拳頭大,誰有話語權。
今年是聖元二十八年,皇帝死在聖元二十九年,她還給了聖元帝可以治好他的希望,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命,他都捨不得殺了她。
聖元帝小抿一口茶,與兼併民田案無關的大臣,這還真不好找,滿朝他居然想不到幾個真清正的人,想到了官太小,未必能處理好。
聖元帝的目光落到遲晚的身上,對了,這不就是一個好選擇,地位夠高,學子們尊重,不怕得罪人,重要的是,他想讓遲晚得罪人,“遲晚,你去。”
“臣?怕是不好吧。”遲晚垂眸,表現不太樂意去。
“怎麼,你怕了。”
聖元帝眸子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遲晚表現得很想去的話,他怕是會懷疑,一切都是她的算計了。
遲晚這才道:“臣遵旨。”
她又問,“陛下,臣怎麼處置都行嗎?”
“便宜行事。”
“諾。”
遲晚走出皇帝寢宮,聖元帝馬上對成嬌道:“駙馬進宮是直接來見朕的?”
“是。”
聖元帝眯起了眼睛,冷聲道:“叫人查,給我查查這滿朝文武,每個人家裡有多少地,朕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是,陛下。”成嬌冒出了一頭冷汗,聖元帝眼看就快死了,他還想過一個好的晚年呢,現在好了,可他又不敢不查。
都怪遲晚!
遲晚這邊剛離開大明宮,虞九舟那邊就得到訊息。
夏去這一次不僅僅是疑惑,還有著急遲晚會出什麼事,“殿下,你為何不見駙馬。”
春歸再一次為她解惑,“你傻啊,駙馬要是先見了殿下,豈不是會被陛下認為,她們商量好才來的,最好是不見。”
“那今早呢,早上殿下也不見駙馬。”
“不見就是不見,哪那麼多為什麼。”
夏去急眼了,“春歸,你怎麼這麼心狠,駙馬最近不僅沒做錯事,還做了很多好事,暗衛不是傳訊息回來了嗎,蜂窩煤跟駙馬說的一樣。”
暗衛連夜按照遲晚的方法實驗蜂窩煤,效果很好。
春歸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不喜駙馬。”
“我這是愛憎分明。”
春歸搖搖頭,“你知道駙馬為何進宮嗎?”
“不知。”
“殿下安排了人,在酒樓說的一些話,就是說給駙馬聽的,殿下想告訴駙馬,兼併民田案查下去,駙馬最終會面對什麼,哪知駙馬真的選擇進宮了。”
“你是說,駙馬想要徹查下去?那殿下,我們不能不幫駙馬。”
春歸徹底無語了,“那你猜殿下進宮幹嘛的。”
虞九舟抿了一口茶,不得不說,她對遲晚進宮的選擇,是有些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