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的頭低著,表情惶恐,眸中卻冷得很,虞九舟是皇室之人,可不也是你的女兒?
“還有你,你是乾元,是駙馬,公主是君,她不喜你,你不能想辦法讓她喜歡你嗎?朕可是著急要抱皇孫了。”
聖元帝想讓遲晚努力,讓虞九舟喜歡上她,他的用詞是皇孫,不是外孫。
遲晚也反應過來了,皇帝的意思是,兩人之間可以沒愛情,但要生下孩子,並且還想讓她在背後算計虞九舟。
她有意試探,嘴上道:“陛下,臣對殿下從今往後只有責任。”
“有責任就好。”聖元帝這句話平淡,聽起來有兩層意思,讓她對虞九舟只有責任,還是在說,還好你對 長公主還有責任。
想來,應該是前者。
遲晚等了好一會兒,聖元帝沒有讓她走的意思,也沒有繼續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聖元帝突然出聲,“朕欲重用長公主,你為駙馬,該如何做?”
“臣會做好賢內助。”她理所當然道。
遲晚知道聖元帝想要什麼答案,可她偏不說。
聖元帝被她理應如此的態度給氣笑了,“你是乾元,做坤澤的賢內助?”
那怎麼了。
遲晚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嘴上卻道:“陛下想讓臣做什麼?”
“朕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陛下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高聲表忠心。
“朕不要你死。”
聖元帝神色緩和,見她拱手,抬手虛扶,目光越發的滿意,“朕知你赤誠,朝堂波譎雲詭,朕不放心舟兒,你可願幫朕看著她。”
話說得好聽,不還是讓她幫忙監視虞九舟。
罷了,反正聖元帝活不了一兩年就死了,她先答應了再說。
不過,她還是道:“陛下,臣只是駙馬,殿下是君……”
“好了,朕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遲晚躬身更低,聖元帝打量了她一會兒又道:“你說的也是,駙馬都尉雖是宗室,可你不一樣,你是入贅皇室,那便……”
“擬旨,長公主位尊,其駙馬關乎天家體面,社稷綱常,理應與普通公主駙馬殊別,今日起,長公主駙馬不同於駙馬都尉,晉從一品,位同郡王。”
太監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規制呢?”
“當然與郡王一樣,駙馬封地選在長公主旁邊,就選會稽上玉吧。”
皇帝這一句話,就把遲晚的從五品駙馬都尉,變成了從一品駙馬,跟三王一個品級。
等於以後她見三王,就不用行禮了,首輔見到她,以前是可以對她拱拱手,也可以忽略她,現在不行,首輔見到她也得行半禮。
並且她還有了自己的封地,封地裡面的稅收都是她的,她就是上玉的土皇帝。
遲晚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能讓皇帝下如此血本。
“臣叩謝陛下聖恩。”
“好了,去吧,舟兒在等你出宮呢。”
“諾。”
遲晚前腳剛走,聖元帝身旁的老太監便問,“陛下,您不擔心駙馬把您的話告訴長公主殿下嗎?”
聖元帝閉上眼睛,語氣森冷,“她不說最好,她若說,你覺得舟兒會信寵愛自己多年的父皇,還是自己討厭的駙馬?”
聖元帝說得沒錯,可誰讓虞九舟重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