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來到含元殿時,除了帝後都到齊了。
虞九舟下了步輦,走入殿中,春歸高聲道:“長公主到。”
眾臣下跪,“臣等恭請長公主安。”
一邊文臣紅袍,一邊勳貴紫袍通通彎腰行禮,中山王,穎王,寶安王也免不了。
他們是王,只是郡王,還不是親王呢,又不是皇帝親生,連虞九舟的堂兄都不是,見到嫡長公主只能行禮。
虞九舟抬了抬手,“孤安。”
眾臣再拜,隨即起身。
虞九舟自覺坐到首位的左手邊,遲晚不懂座位怎麼分,於是小聲問道:“殿下,臣坐哪?”
虞九舟無語,隨後看向旁邊的桌子,示意她坐那。
遲晚乖巧地坐下,一直站在旁邊的三王,都想坐在這裡的,所以他們一直在旁邊晃悠,想要坐在這裡。
座位以左為尊,左一肯定是虞九舟的,左二的位置三王都想要。
看到虞九舟讓遲晚坐下,寶安王立即坐到了右一的位置,中山王跟穎王氣急,此刻又不能多說什麼。
中山王恨恨地看了遲晚一眼,隨即坐到了右二的位置,他可不願意坐在遲晚的下首。
穎王笑呵呵地坐在左三的位置,他胖乎乎的,笑起來很和善,看不出有什麼不滿。
中山王像個武夫,粗獷得很,對比起來,寶安王就是俊俏小生。
寶安王看著中山王坐到右二的位置,還故作疑惑道:“弟弟以為王兄要坐在長公主殿下旁邊呢,是弟弟失禮了,要不王兄跟弟弟換個位置坐?”
中山王:“……”他向來討厭白麵小生,長得文弱,一肚子壞水。
就像是剛剛,趁著他不注意,就坐到了右一的位置,沒大沒小,不知所謂。
寶安王是低調,可他被皇帝召入京都,表面什麼都沒說,只說陛下年邁,想著叫些年輕人進京,實際上是為了選儲君。
來都來了,他不爭,也會有人逼著他爭,所以他不得不爭,否則寶安王府都要覆滅,父王早亡,他要保護母後,保護家中弟妹。
爭右一,陛下能隨時看到,多入陛下的眼總是好的,中山王跟穎王都身兼重職,獨他一個,現在身上還沒有什麼職位。
遲晚都任清遠縣知縣了,盡管是一個小官,卻是實職要職,升遷起來也快,容易被委以重任。
他不明白,自己多次拜訪虞九舟,她的態度都是不冷不熱的,時不時地就不見他,就算她是嫡長公主,可儲君不還是要在他們中間選嗎?
穎王面慈心狠,中山王無腦莽夫,怎麼看,都是他更適合做儲君,也絕不會過河拆橋。
一個長公主,日後不還是得依靠帝王,偏虞九舟看不清,無論他怎麼示好都無視他。
也不知道虞九舟怎麼想的,扶持遲晚那個廢物,都不願意幫他,他可不相信,遲晚的清遠縣知縣是皇帝心血來潮,其中肯定有虞九舟的手筆。
虞九舟一句話,就能扶持一個廢物做京縣的縣令,若她全力扶持他,他肯定能坐上儲君之位。
中山王跟穎王那兩個蠢貨,搞不明白其中的深意,特別是中山王,還得罪虞九舟,讓她跟一個廢物成親。
可現在看來,虞九舟好像沒有那麼討厭那個廢物。
寶安王把杯中酒水一飲而盡,心中很是不滿,表面依然溫和有禮,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旁邊中山王惡狠狠的看看他,又惡狠狠地看向遲晚跟穎王。
這邊遲晚感受到他的目光,扭頭詢問,“這個中山王是不是眼睛不好?”
虞九舟下意識地看向中山王,他的眼睛剛好瞪著遲晚,見虞九舟看向自己,連忙收回眼神,收得急了,眼睛開始抽筋,眼皮一跳一跳得很是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