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一身書生裝扮,陳遠穿的勁裝,黑色的傳統武人穿的衣服,短袖外套,布料還不錯,單看穿著打扮的話,看不出兩人的地位上有太大的差距。
今日刻意穿得這麼低調,主要還是為了行走方便,要是被人一眼看出來身份不差,那估計都打聽不到什麼訊息了。
陳遠還是坐到了遲晚的對面,同時對這位傳說中紈絝人渣,有了新的認識。
一個紈絝人渣,是不會跟屬下坐在一起的。
坐下後,陳遠拱手,“屬下謝過駙……女郎。”
陳遠在觸及遲晚目光時及時改口,有些莫名的不知所措。
遲晚也不介意,耳邊分辨著周圍的聊天聲,終於讓她聽到了一個有用的資訊。
“你們知不知道,有人去衙門狀告長公主府,結果告狀的人被抓了起來,這都好幾日了,恐怕過年都出不來。”
“怎麼可能出來,再過段時間,這件事沒人想起來了,告狀的人就死定了。”
“不是說秦國長公主聰慧有禮,平日裡陛下批閱奏摺的時候,還會給出建議,陛下都說殿下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若是乾元,必然會是一個好皇帝。”
“得了吧,說不定是陛下故意這麼說的,誰不覺得自己的孩子好,結果呢?”
“兼併民田,貪婪無度,以勢壓人,濫殺無辜,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秦國的封號,怎麼配做我大周的長公主。”
“噓,你不想活了,當街議論長公主殿下,你小心九族不保。”
“我大周學子言論自由,上能直指帝王錯漏,下能指責朝堂諸臣,我有何不敢,區區坤澤女子居然如此行事,我等學子自該為民請命。”
遲晚剛喝了一口茶水,聽到他們這麼說,猛地把茶杯放在桌上,“簡直是危言聳聽,得虧了你只是個秀才,你日後要是當了官,當真是我大周毒瘤。”
張口閉口就是國家大事,這就算了,居然還看不起坤澤,女子,他當自己哪裡來的。
況且這人話裡話外都在指責虞九舟,這件事都沒有調查清楚,就開始這樣指責別人,還刻板印象,實在令人不齒。
陳遠張大嘴巴看著她,這個駙馬也太剛了吧,人生地不熟的,上來就懟可還行,對一個秀才來說,這樣的話不可謂不沖擊。
她在想,要是駙馬在這裡被打了,她回去該怎麼交代?
果然,那秀才一聽,立馬站了起來,氣沖沖地走到遲晚面前,陳遠趕緊起身站在兩人的中間。
“你是何人,說話如此難聽。”
遲晚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閣下的話難道很好聽嗎?坤澤女子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整日如此長舌,不當人子。”
“你……”秀才氣急,“粗俗!”
“狂妄!”遲晚冷冷地環視眾人一眼,高聲道:“你們說長公主府兼併民田,以勢壓人,濫殺無辜,有證據嗎?”
“單憑一人狀告,證據全無,就敢以謠傳謠,辦案講的是證據,不是你的一張嘴,膽敢侮蔑陛下長公主,說出你的名字。”
這個秀才瘦瘦高高的,比陳遠高半個頭,看著很有氣勢,聽遲晚這麼說,怒氣沖沖的氣勢一下子弱了許多。
他打量著遲晚,想著這人會不會是有什麼背景,要他的姓名是想打壓,還是想做什麼。
可遲晚的穿著就是普通學子,一身素衣,就算加上皮毛的外套跟披風,也是不少學子的標配。
家庭條件殷實的家庭,都能穿上這樣的衣服。
這也是遲晚今日穿這麼低調的目的,一看就很華貴的衣服,容易被人防備。
打量了她之後,秀才心裡有底了,繼續叫囂道:“我叫什麼關你什麼事,狗拿耗子。”
“放肆!”陳遠喊了一聲,下一秒瘦高秀才被一腳踹飛。
出腳的人不是陳遠,而是遲晚,她對自己的武力值多少有點兒認知,早上抽空練了拳,感受到了拳意,上一世她練了二十年才感受到了拳意,這一世身體居然頭一次就感受到了。
內力跟對拳法的感悟都要達到頂尖才能練出拳意,對拳法的感悟是刻在靈魂裡的,可莫名有了內力這件事,確實讓她有些疑惑。
沒有練拳之前,身體的丹田沒有被開啟,她都沒有感受到內力,可這股內力很熟悉,很像她上一世的內力,難道內力也跟著她一起過來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她練道家心法,現代社會內力難練,大多數人練的都是外家功夫,練武費錢,需要很多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