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舟頷首,內心一直在給自己洗腦,她面前的只是一個醫者,所以她才能強忍住不適,接受遲晚的靠近。
還有一點,有的醫者為了掩飾自己的特殊手法,或者是一些秘密,很多事情都不會讓別人去做。
如若不然,她絕不會讓遲晚靠近自己。
遲晚後退了一步,迎著虞九舟冰冷的眼神開口,“殿下覺得如何?”
她脖子上也貼的有膏藥,真的隔絕了信香的溢位,還平息了體內的□□。
虞九舟也細細感受了一下,剛剛她的信香還在不受控制的外洩,雨露期的信香是不受控制的,遲晚施針結束後,她體內即將爆發的火山平息了下來,只不過還在沸騰著,隨時都有爆發的風險,用了膏藥貼之後,火山竟然徹底平靜下來。
她立即想到,如今關於雨露期的藥丸藥劑還有膏藥,效果並沒有特別明顯,用完藥之後,要麼強忍要麼被標記,而她現在正常面見乾元,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遲晚站在她面前許久了,她沒有絲毫的沖動,頂級坤澤的信香也沒有引得遲晚變成一個被慾望控制的野獸。
現在想想,遲晚的自制力還真是強,在暖閣的時候,裡面彌漫著她的信香,遲晚卻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幫她施針治療。
她聽春歸說,遲晚在自己的身上紮了好幾根銀針,就是為了在幫她治療的時候,不受到信香的影響,這樣強的自制力,絕不是那個人渣所能擁有的。
話說回來,遲晚研製的這個膏藥一旦推出,一定會大受歡迎,沒有坤澤願意忍受雨露期的痛苦,哪怕她是長公主,來雨露期之後,也是忍過來的。
坤澤來葵水的第二年,雨露期就會跟隨而來,從那時就開始忍耐,一直到葵水結束,雨露期隨之結束。
可就算膏藥的利潤再大,她都不會跟遲晚討要藥方的。
遲晚見她不答,只是笑笑就繼續道:“這個膏藥叫抑制貼,能有效抑制信香外洩,能做到讓坤澤在雨露期也能照常出門,臣的手裡還有更厲害的平息丸,以及美容丸,美肌丸這些藥方,臣想開設一家藥館,不知殿下對這筆生意有沒有興趣。”
從京都再到江南,直到整個大周都有分銷點,這個生意想想都有許多銀子進賬。
更重要的一點,遲晚想過了,中山王,穎王,寶安王,無論誰上位,都不會放過公主府,她跟虞九舟一體,同樣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這三個人各有各的虛偽,他們不會放過她。
大周百姓需要戶籍,她要是偷跑,就沒有了戶籍,只能算是流民,流民什麼都做不了,被殺了也沒有人管,而且出門需要路引,沒有路引,她根本無法離開京都。
因此,逃跑之後,她要麼造反,要麼做野人,沒有戶籍跟路引,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虞九舟上位後,弄到戶籍路引離開京都。
所以她要幫虞九舟,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自己。
虞九舟自然明白這筆生意有多賺錢,可她不想跟遲晚合作,“你覺得孤會缺銀子?”
遲晚的唇微微勾起,早知道虞九舟會這麼說,“殿下覺得若抑制貼跟平息丸這些東西推出,對全天下的坤澤來說,是一個怎樣的好事?”
坤澤的雨露期很嚴重,這讓坤澤只能成為籠中雀,遇到歹毒的乾元,還會被算計,從而被標記。
女子坤澤最為艱難,因為還多了一樣葵水,正如遲晚說的那樣,這些東西推出,對女子坤澤是一件極好的事,至少雨露期的那幾天,能跟正常時間沒有太大的差別。
沒有她,單靠遲晚,這樣惠及全天下百姓的抑制貼,很難走出京城,誰看不出這門生意的賺錢之處,惦記的人太多,一旦被人知道,這只是遲晚的個人生意,這樁生意要麼破産,要麼淪為別人的賺錢工具。
她是坤澤還是女子,深知女子坤澤的不易,上一世與寶安王爭奪大周政權時,她曾想過,如果自己為帝,將會做些什麼,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坤澤也能入朝為官,乾元能做的事情,女子坤澤也能做,甚至能做得更好。
這天下是虞家的,她也姓虞,憑什麼這天下至尊之位只能別人坐,而她坐不得?
遲晚提出來的生意,能很大程度地為她以後要做的事情打下基礎。
她在心裡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當權者能屈能伸,反正暫時不會殺了遲晚,那就讓她在死之前,發揮自己最大的價值好了。
虞九舟沉思片刻,陰冷的眸子盯著遲晚開口道:“孤可以與你合作,但孤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