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走著,忽然感覺到危險,彎腰轉身,伸手抓住來人往後一掰。
“疼,疼,疼!”一道痛苦的聲音響起。
遲晚這才看清楚來人,一個小胖子,身上裹得多了,跟企鵝一樣,被她禁錮住就動彈不得。
這一副身體突然變得力大無比,再配合著她刻在心裡的拳法,對付這麼一個小胖墩還是很容易的,只是拳法用起來還生疏,得時常練習形成肌肉記憶才行。
“遲晚,我,林制義,你快放手。”
聽到這個名字,遲晚在腦海裡快速搜尋著這個名字,“林制義?你怎麼在這?”
小胖墩一身低調的灰布麻衣,與印象中的那個穿金帶銀的不一樣。
以前淮安侯府落魄,前身又不是世子,跟她一起玩的人中勳貴子弟不多,都是不受家中重視的,不少都是把她當成冤大頭,誰讓她得家中長輩寵愛,身上總有個十幾兩銀子,對官宦子弟來說不多,對他們這些處境差的家庭,身上能有個幾兩銀子都頂天了,這就是那些人原因跟前身玩的原因。
其中小胖墩林制義家裡是皇商,很有錢的那種,但士農工商,鄙視鏈的最底層,只能跟他們玩,林制義是家中唯一一個乾元,對他寵愛之餘,又寄予厚望,名字都要起八股文的別稱。
可他不學無術就罷了,還總被人當冤大頭坑,聽說被禁足在家裡許久。
林制義掙脫下來自己的手,“你什麼時候這麼大力氣了,以前掰手腕你都掰不過我。”
遲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怎麼穿成這樣?家裡落魄了?”
“你可別胡說,我是穿小廝的衣服溜出來的,天天被關在家裡讀書,我都悶死了。”
林制義嫌棄地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隨即神秘兮兮地靠近遲晚,“遲晚,聽說你做駙馬了?不用科舉就能當官,你們勳貴真好。”
遲晚白了他一眼,“想做九卿,入內閣,必須走科舉的道路。”
“咦?”林制義頻頻看了她幾眼,“一段時日不見,你怎麼懂這麼多了?我父親才這麼跟我說過,讓他給我捐官他不肯,說什麼捐的官只有名頭,什麼都不是。”
遲晚沒有那麼自來熟,聽著他說,摸著懷裡的板栗就要走。
哪知又被林制義攔住,“你懷裡放的什麼?給我看看。”
小胖子挺靈活,直接扯開了她的外套,“板栗?你買這個做什麼,還專門跑一趟。”
“給殿下帶的。”她捂在懷裡就是怕涼了。
林制義大聲嘲笑,“沒想到你遲晚還是個妻管嚴,也是,那可是長公主殿下,我也害怕。”
遲晚:“……”
“借我的點兒銀子唄?”
“做甚?”
哪知林制義話鋒一轉,就要跟她借銀子。
林制義拍了拍胸脯,“你看我穿這身,像帶銀子的人嗎?我從後門溜出來才到了西市,借點兒銀子平康坊聽曲去。”
遲晚無語,把懷裡的剩餘的銀子都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