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遲晚毫不在意春歸的態度,翻開虞九舟的眼皮看了一眼。
“燻上藥香吧,不能紮針了,總睡不踏實可不行。”
春歸微愣,扭頭看向還在睡的鄭翳,一頭黑線,這人睡的可真沉啊!
虞九舟需要平靜下來,情緒上引起身體的劇烈變化可不行,她體內的藥效可是還有殘留呢。
一瓶春藥被前身用完了,別說一個人,就是一頭牛也抵擋不住,不然鄭太醫的清涼丸就夠用了。
春歸遲疑了一瞬,去叫醒了鄭翳,她迷糊地睜開眼,“殿下怎麼了?”
見她還記得自己在看護公主殿下,春歸的臉色好了些許,把事情說了。
鄭翳趕緊道:“駙馬要的香倒是有,等我去拿些。”
春歸擺手,“不必了,我叫人去拿。”
春歸走出去,鄭翳上下打量著遲晚,隨即道:“原以為駙馬只是祖傳的方子,現在看來,駙馬懂醫。”
駙馬遲晚就是一個紈絝,以前侯府敗落,卻還是寵著她,不惜變賣家産為她還賭資,京都人皆知,駙馬有兩大愛好,一賭二酒,逢賭必輸,每日必醉。
這樣的敗家程度,在京都其實排不上號,讓她聲名大噪的是,她對公主痴情,誰都知道她喜歡公主,為此每到煙花之地,也只是喝酒賭錢。
鄭翳覺得,這樣的痴情對公主殿下來說就是恥辱,況且對比公主別的愛慕者,遲晚怕是要排到京城外了,多少人嘲笑她痴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最後居然讓她成為駙馬了。
雖說遲晚長得不錯,可人面獸心,不是個好東西。
這人成為駙馬後,落魄已久的淮安侯府又重新得勢了,近日淮安侯一家受封,可是風光得緊呢。
淮安侯府憑著遲晚做了駙馬,在外面幹了不少壞事,逼良為娼,兼併民田,隨意毆打百姓等,公主知不知道這些事,鄭翳不清楚,但是她是知道的,遲晚在外還口出惡言,說與公主的私密之事。
可她剛剛給公主診斷,公主明明是完璧之身,有這樣的駙馬,她都忍不住心疼公主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公主的藥也是遲晚下的,只不過今日跟遲晚接觸,她倒是覺得那些傳言,不一定為真。
可能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大周的這位聖元帝寵幸的奸臣還少嗎?
鄭翳對這位人渣駙馬,突然起了興趣,所以主動搭話。
遲晚挑眉看向鄭翳,這人在裝睡。
原以為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現在看來,古代的十七八歲不容小覷。
現代十七八歲基本在奮戰高考,古代的十七八歲,都能掌家了,天才已經進士及第吃上了官家飯。
總之,她不能用現代的十七八歲,跟古代的十七八歲對比,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了。
於是遲晚只是看了鄭翳一眼,一言不發地坐回了軟榻,她剛穿過來,說多錯多,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沒一會兒春歸回來,身後跟著幾個婢女,她們開始準備焚香流程。
等著安神香焚上,虞九舟再次陷入了熟睡,只不過這次睡得很安靜,剛剛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遲晚躺回軟榻上,暖閣太熱了,她只用被子角蓋了下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