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心裡是清楚的,她所懷唸的不是被人拋棄,辜負的痛苦事情。
而是,而是她那時,開心時可以放心大笑,痛苦時可以放聲大哭的,可以不那麼心累,可以過的很簡單的日子。
如今呢,她雖然可以用言語去肆意的傷害面前人。
但她心裡同樣清楚的知道,知道這樣做是沒用的。
她知道她這樣說,這樣做除了達到互相傷害的後果外,得不到任何的好處。
她,或者他,他們都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回到那個令他們都懷唸的,又無比輕松日子了。
阮雨回想起這些往事後,她低下眸子,面帶無奈之色,長呼了一口氣。
等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抬起眼眸看向林耀身上後,她才面露出嘲諷的神情來,並開口詢問道:“怎麼樣,以上我說的這些提醒,你有沒有想起什麼來啊?”
阮雨說完這句話,她見面前人抬起眼眸,神情認真的注視著她,張口想要辯駁時,她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隨後,她冷臉看著面前的林耀,搶先對面之人一步,說出了另外一個事實來,說道:“林耀,這麼多年來,你沒有一天關心過我們母子。
你甚至不知道孩子的出生日,孩子睜開眼的第一眼看到的也不是你。
可以說,要不是我打電話給你,你這些年來,你根本就忘了,也不知道我們母子的存在。
所以,你這個狠毒的,想要把孩子扼殺在搖籃中的你,你現在怎麼有臉承擔起父親的責任?
你怎麼有臉,有臉拒絕孩子跟我親近的機會?
照我說,林耀,我們兩個站在一起讓星辰選的話,你才是最多餘的那個人。”
而此時的林耀,他在聽到阮雨一句句的質問,一件件的事實舉證後,他單單站在原地不動彈,他好似就有一種錯覺。
一種,一種他站在原地不動,被面前女人連甩耳光的錯感。
雖然,雖然做出這種自私自利,泯滅人性事情的人並不是他,但他還是感覺無顏面對懷中的人,也就是阮星辰。
可事情既然發生了,再怎麼逃避都沒用,他只能硬著頭皮來解決。
所以,他在聽到面前人提起“星辰”這兩個字後,他低下眸子,看著微抬著頭,臉上全是恐慌,還有對他戒備的,眼眶蓄滿淚水的人,溫聲詢問道:“星辰,你願意跟媽媽住段時間麼?”
林耀說完這句話,他見懷中人不語,只是一味地盯著他看,露出戒備的,又有些痛苦,糾結的模樣後,他心裡一軟。
而就在他決定,決定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把懷中的,露出這種痛苦,戒備,糾結模樣的孩子交給任何人,要帶回去給多些陪伴,讓其再次露出燦爛的笑容時,他卻突然聽到身旁段明瑞勸慰的聲音,說道:“她接星辰去住段時間有什麼不好的?
你明天要進劇組,這個劇的導演有個怪癖,劇沒完整殺青,任何人都不能離開劇組。
你這一進組,大概需要三,四個月才能出劇組。
你又顧不上星辰這邊,放在工作室是沒問題,但交給工作室內的人,總不會有交給孩子他媽安心吧。”
林耀聽到身旁人的安撫,提醒聲後,他瞬間明白他剛才看到阮星辰露出無助的神情時,他不自覺帶入,代入他前世在得知自己被拋棄時的感受了。
當他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又認真思考一下段明瑞的話語後,他才改變了心中的想法,並看著懷中的帶著些許不捨模樣的人,溫聲安撫道:“星辰,看來你要去媽媽那裡住段時間了。
等爸爸工作完後,爸爸再去接你好不好?”
“嗯。”
林耀看到懷中人點頭的動作,以及聽到其乖巧的回話聲後,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
隨後,他抬起手來,一邊輕揉著阮星辰的發頂,一邊溫聲開口接話道:“嗯,我們約定好了哦。星辰是個小男子漢,一定要遵守約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