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珏回過神,罕見地加入討論:
“去香昆寺怎樣,那邊風景很好。”
還有一棵承載著無數愛意的香樟樹,就算不能和蕭硯南一起city ak,讓愛的香樟樹記記他倆人的臉也好。
“司老師難得有興趣。”工作人員道。
司珏點頭、點頭。對,快說你也想去。
“但是……”工作人員話鋒一轉,“我查了,香昆寺太遠了,都跑郊區去了,又遠又偏也不安全,這邊交通不便,等回到市區都不知道要幾點了,司老師,除了這個,您還有別的想去的地方麼。”
司珏:“沒了。”
一句“沒了”,全場沉默。
他們固然不想忤逆司珏,但出於安全和時間考慮,香昆寺實在不是好去處。沉默吧,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司珏味同嚼蠟吃完了特色菜,到底是個什麼味道,他不知道。
街邊,琅勃拉邦式建築豔麗又尖銳的橘紅色屋頂,像一支吸滿橘色顏料的水筆,在天際鋪滿夕陽的霞光。
這一天,蕭硯南雖然沒和司珏分到一組,但兩組人一直算是一起行動。
司珏慢慢走在後面,眼中是被人群隔開的,蕭硯南的背影,被夕陽鍍上一層橘色的金邊。
他一直沒離開過司珏的視線,可司珏卻覺得,他和那個男人之間,邈若山河。
導演還在那暗自開心:
幸好這水火不容的二位,沒給鬧出什麼亂子。我的分組政策,實在英明。
一行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酒店,客房送來晚餐,導演提醒大家,吃過飯好好休息早點睡,明天一早要做劇本圍讀,因為借了人家的地盤拍戲,還要祭拜當地山神,以求萬事大吉。
司珏沒吃東西便回了房間,脫了外套往床上一倒。
腦袋昏昏沉沉的,鼻根也酸酸的。
腦子裡,不斷浮現出蕭硯南隔很遠的背影。
那背影越來越模糊,眼前變得氤氳一片。
司珏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枕頭裡。
原來喜歡一個人這麼辛苦,會一直一直想哭。
“咚咚。”房門突兀地響了聲。
司珏抓著枕頭的手猛地一緊。
他忙抬手使勁擦了把眼睛,調整好呼吸,開啟門。
還沒看清來人,一道巨大的力量猛地擠進來,腰身被環住,身體隨著這道力量不斷後退。
身體撞上牆壁,他才終於抬起頭。
蕭硯南的臉,無比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司珏鼻子一酸,忙別過臉。
蕭硯南俯下身子,認真觀察著司珏的臉,聲音極輕:
“怎麼了?誰又惹你生氣了。”
司珏使勁推開他,孤零零的往床上一坐:
“你。”
簡單一個字,還是漏了哭腔。
“和我說說吧,我來分析分析,然後自我反省。”蕭硯南在他身邊坐下,指節輕輕觸碰著他微紅的臉頰。
“我本來以為,至少今天,雖然短暫,還是能和你蜜月旅行。結果一整天,你都沒怎麼和我說話……”司珏含著淚花瞪著他,“我都要忘記你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