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四個小時過去了,行程中,不少人因為這過於安靜的氛圍睡了過去,只有司珏,始終瞪著倆大眼,死死注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飛機落地的播報聲響起,司珏終於抽回了自己的手。
掌心薄薄一層濕汗,被微紅裹著,和另一隻手形成鮮明對比。
剛抵達寮國的首都永珍,東南亞大陸特有的潮濕悶熱撲面而來。
這座人人信仰佛教的國家,似乎到處充斥著悠然的檀木香薰味。
一行人去拿行李、辦理落地簽。
導演又開始喋喋不休:
“我們預訂的酒店就在永珍中心,今天沒拍攝,咱們吃點當地特色菜,然後去逛逛,攝像負責拍攝一下當地人文風景,用作宣傳pv。”
說這個,司珏可不困了。
不禁思忖著,一會兒如果導演要求分組行動,他該怎麼表現得不經意、不情願,卻又不得不和蕭硯南來一場甜蜜的二人約會。
來之前做過攻略,據說永珍郊區有一顆非常靈驗的千年香樟樹,傳聞是當年文殊菩薩西渡時隨手栽下,代表著愛與和平,情人只要將對方的名字寫在布條上掛於香樟樹上,便可獲得永恆的幸福。
為此,司珏提前好幾天就開始偷偷練習書寫蕭硯南的名字。
司珏笑得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自己的行李箱都飄過去了,還在那傻樂。
最後被經紀人眼疾手快截住。
一行人浩浩蕩蕩抵達酒店,司珏緊跟在蕭硯南身後領了房卡。
再偷偷看一眼蕭硯南的房卡號……
不是!怎麼一個在二樓一個在三樓?誰這麼沒眼力見這樣安排!
周圍人多,司珏不好直接發作,只得暫時按兵不動,見縫插針找機會。
進了房間,司珏開始找茬:
“二樓和一樓有什麼區別,正對著大馬路,吵得要死。”
工作人員賠著笑:
“司老師您誤會了,這是特意幫您安排的房間,不像一樓正對大馬路,而三樓又很熱,您也知道這地方一年四季溫度下不來,大家都不願意去三樓住,還是蕭硯南老師心善,主動提出和咱們工作人員換房間。”
司珏:“我體寒,在這麼涼的房間睡上幾天,要是凍感冒,導演的錢包要遭罪。”
工作人員:?
他打量著司珏,許久,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瞭解,我和他們說一聲,這就幫您換房間。”
司珏如願以償住到了蕭硯南旁邊的房間。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表面還要端著:
“早知道蕭老師住這間房,我倒不如承了劇組的美意乖乖在二樓待著。”
蕭硯南拎著行李箱站在門口,望著得意洋洋的司珏,淡淡道:
“司老師不用覺得為難,我剛才已經和前臺聯系過,他們說二樓剛好臨時空出一間房,回見。”
司珏像只突然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呆住。
不想活了,沒意思。
蕭硯南往前邁了兩步,一回頭,看見呆若木雞的司珏還站在原地,沒了人氣兒。
“哎呀。”他語氣有些誇張,“行李箱好重,懶得搬了,不然,就請司老師忍耐幾天?”
司珏眨眨眼,渙散的雙目終於找回了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