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闕搖搖頭，轉過頭，唇角揚起一抹輕笑。
餘光看著，他一走，司珏也跟了上來。
半晌，超車到他身邊，拉起他的胳膊放自己身上，用孱弱的肩膀承載著他一百七八十斤的重量，還振振有詞的：
“等你走過去，天都黑了，我不要做別的事麼，淨擋我路。”
蕭闕笑笑：“這麼寬的路，您可是有一千八百斤？”
“我就喜歡走這一條。”司珏的腳尖在條形地板上劃拉一下，割據地盤。
嘴上不饒人，身體卻誠實地扶著蕭闕慢悠悠往衛生間走去。
進了衛生間，不走，開啟水龍頭接一抔清水澆在蕭闕手上。
“司老師，我傷的是腳不是手。”蕭闕低下頭，腦袋輕輕碰碰司珏的額頭，“不用這麼擔心我。”
司珏往後縮了縮脖子，避開他，依然理直氣壯：
“你可真幽默。我不能用洗手池麼，倒是你，不知道是傷了腳還是傷了腦子，做什麼都慢吞吞的。”
蕭闕笑道：
“是，司老師教訓的是。給我打洗手液。”
“你還使喚起人了。”嘴上氣鼓鼓的這樣說，手卻一點不耽誤，麻利擠出洗手液塗遍蕭闕手掌。
把每處細節都好好洗著，嘴上喋喋不休：
“要不是你耽誤我工夫，才懶得搭理你。”
蕭闕垂著眼眸，也不反駁逗他，靜靜凝望著他繃起的眉頭。
那對漂亮的眼睛含著不耐煩，可也認真觀察過手上每一處，有沒有清洗幹淨。
洗完手，又抓了一大坨紙巾，包裹著他的手，吸去表面水漬，接著仔細擦過每一根手指。
蕭闕望著香噴噴幹淨淨的雙手，攬過司珏，親親他的耳垂：
“謝謝。”
司珏使勁蹭了蹭耳垂：
“煩人。”
不知是蹭得太用力還是屋裡開了地暖的緣故，耳朵尖尖綻放一抹微紅，燙意開始蔓延。
……
上午九點，蕭闕陪小鳥玩了會兒數字遊戲，這才拿過外套，對還在發呆的司珏道：
“我先過去了。還有，這幾天會很忙，確實來不了。想我就給我發訊息。”
司珏撓撓臉頰，聲音滿是不滿：
“你們學校離了你就辦不下去了？腳傷就休息，幹嘛裝得這麼可憐。”
句句都是埋怨，字字卻是關心。
蕭闕摸摸司珏的頭發，耐心哄著：
“有些工作別人替代不了。”
司珏冷冷“哼”了聲，不想再理他。
但一轉眼，又看到他步履蹣跚，偶爾還需要扶一下牆做依靠。
司珏握緊了手指。
他忽地起身，幾步沖過去，扶住蕭闕：
“我這不是商量，是命令你，請假。”
蕭闕這次，終於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