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颶風在一瞬間摧毀了停車場,席捲著脆弱的物體與人,將他們帶上了九萬裡高空——
司珏抬起另一隻手,一併捧著蕭闕的臉頰,指尖狠狠掐進去。
用力啃咬著柔軟薄唇,毫無章法,沒有規律。
堅硬與柔軟向來是相對的,司珏心高氣傲,他連喝點溫水都覺得燙的柔軟舌頭撬開了蕭闕堅硬的唇齒,強硬地探進去。
濕熱的舌尖短暫地伸過來,又馬上縮回去。
但晚了一步,被司珏用力咬住,紅舌卷過來,像條濕潤的蛇,纏繞著收緊。
開始時,是夜晚十一點二十分。
現在,是夜晚十一點五十分。
唇舌汲取了意識,忘記了為何剛才還在床上,現在又轉移到了椅子上。
又是在哪個瞬間站起身子,來到了老舊的木頭桌上。
可司珏分明記得,這期間,蕭闕的唇舌沒得到大赦,從沒敢離開。
他傲蔑地笑了,在蕭闕換氣的間隙,又一把拽過他的衣領。
司珏認為,沒有他的允許,蕭闕沒資格隨意觸碰他,更不能脫離他的掌控。
水聲,唇肉摩擦聲,徐徐不止,在空蕩的小屋上空不斷盤旋。
指標又轉了半圈,來到了十二點二十分。
長達一個小時的掌控,似乎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但司珏明顯感到大腦因為缺氧有些暈眩感,十月份微涼的夜晚,身體被香濕的薄汗包裹著。
他推開蕭闕,卻不允許他走。
雙手捧著蕭闕的臉頰,洋洋自得地欣賞著自己的戰利品——暈濕的薄唇,被折騰得嫣紅,比起開始,似乎腫了些。
蕭闕抬手,指尖輕輕蹭過唇瓣。
“我已經為自己的出言不遜付出了代價,司老師解氣了麼。”
司珏“哼”了一聲,又重重咬了下他的唇瓣,之後,徹底的,狠狠地推開蕭闕。
他用手背瀟灑擦過嘴唇,居高臨下俯視著蕭闕,同樣紅腫的唇吐出幾個字:
“你最好是長長記性,下次就不會這麼輕易饒恕你。”
蕭闕輕笑一聲:
“是,謹遵教誨。”
漫長的深吻結束,司珏倒真有些體力不支的疲憊感上湧。
他往床上一倒,這才想起來扯掉假發,隨手往桌上一扔,撩過微亂的淺發。
腦袋困得發懵,他迷迷糊糊回憶著這漫長的一個鐘頭,每個細節都在細細回味,思忖著有沒有哪個細節沒做到位。
夜風送來睡衣,司珏無視了還站在床邊的蕭闕,沉沉翕了眼,意識不斷下沉、下沉——
床上傳來節奏的輕呼聲,在闃寂深夜中分外清晰。
蕭闕久久凝望著床上蜷成一團的男孩,渾身上下都被年輕氣盛的沖動裹著。
只有睡著的時候,才如通透輕清的軟玉一般,安靜、沉然。
蕭闕俯身幫他拉過被子蓋好,在他垂下的黑睫間輕輕一吻:
“晚安。”
燈光消失,屋子裡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