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司珏在努力思考,到底是哪個字值得他為此心髒失律。
他緩緩抬眼。
望見了蕭闕的手,輕按在圍欄上,舊傷又添新傷,還有未痊癒的血痕。
司珏縮了縮身體,因為心髒沒由來地抽搐了下。
他移開視線,語氣雖然不悅,但卻又有點心虛在其中:
“這條裙子……是你做的?”
“喜歡麼。”蕭闕反問。
“你不是政治老師麼,騙騙別人行,別把自己也騙了。”
蕭闕抬頭,望向天邊一輪銀鈎,娓娓道來:
“小時候在英國生活過一段時間,收養我的家庭是服裝設計師,跟著偷師了。”
司珏剛剛恢複平靜的心再次不可抑制地扭成一團麻花。
原來,他說的寄人籬下……是真的。
這種寄人籬下還是流落海外,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踽踽獨活。
可是司珏很怕,怕自己正為他的遭遇感到黯然神傷,他突然來一句“小朋友果然很愛聽故事”。
他屏著呼吸,等待下文。
月光投映在池面,黑色的魚影在石頭上劃過。
漫長的五分鐘過去了,蕭闕卻並沒再說一個字。
司珏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由地收緊,悄悄抓著裙子。
良久,他抬起頭,眼底沉著深深的傲慢:
“雖然你在我心裡和陌生人無異,但我作為你名義上的情侶,私會別的男人的確做錯,我認錯,補償你。”
蕭闕眉尾一揚,笑意漫上唇角。
司珏對他伸出手,微微俯身,另一隻手提起裙擺做了個優雅的宮廷屈膝禮:
“討人嫌的男士,我能有幸與你共舞一曲麼。”
月光下的蕭闕被白色柔光包圍著,映亮了不斷上揚的唇角。
他抬手,將手指搭在司珏掌心:
“樂意至極。”
大廳的音樂聲循著夜風而來,不大不小,剛好聽清楚。
與被莊晟攬腰共舞的感覺不同,相較於莊晟的含蓄收斂,蕭闕是張揚的,肆意的。
他肆無忌憚扣著司珏的細腰,手指順著音樂的旋律輕輕上滑。
夜風吹得司珏有點冷,可裸.露的後背覆上一道溫熱的手掌後,身體也忽然熱乎起來了。
手掌是溫熱的,指尖卻是滾燙的。
輕輕摩挲在後背,所及之處均是鍁天爍地的大火。
司珏沒意識到,他一直在屏著呼吸,直到胸腔內傳來窒息感,他輕吟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