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觀察著巨力鼠的動作,或許考慮到自己是普通人,如果他像對待對手那樣真的完全施展裸絞,自己多半會直接一命嗚呼,所以刻意留了一手。
怦怦!怦怦!
司珏心跳如雷。
他緩緩做了個深呼吸,將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盡量不去顧慮當下的處境。
試圖從佈局嚴謹的肢體侵佔中找到漏洞。
接著開始回憶蕭闕當初是怎麼教他抓住機會破解不可能破解的裸絞術。
是說,拉住那隻扣住他右臂的手。
司珏抬起左手掐住巨力鼠的右臂,使勁往下一拉。
他也不知道藥效還在不斷發酵的自己何來這種力量,大概是危難當前,人的大腦中瞬間形成的防禦機制為他迸發無窮的力量。
然後,用解放出來的右手扣住巨力鼠勒住自己脖子的那隻手的大魚際,往下拉。
接著,用下巴抵住這只胳膊,防止他繼續發力。
最後,拉過這隻手臂,反向使力,扭轉乾坤。
再附帶一個肘擊大禮包。
“嗬啊!”
巨力鼠發出一聲痛呼,不知是被司珏這不盈一握的小手腕造成了不可思議的傷害,還是剛被開了瓢的腦袋瓜又開始流血。
身體解放出來後,司珏一個靈活轉身撲到床下,撿起裂成兩截的臺燈底座,朝著巨力鼠臉上補了致命一擊。
“去死!”
司珏留下一句結案陳詞,不顧還在床上疼到打滾的小老鼠,提起高跟鞋奪門而出。
身體很燙,四肢綿軟,他靠著身體帶來的緊急防禦機制,給予他的最後一絲力氣跌跌撞撞跑出了夜總會。
八月底的夏夜湧動著微涼潮濕的風,華燈下的大街車水馬龍。
司珏怔怔站在馬路邊,赤著雙腳,肩帶斷了一邊,淩亂的頭發垂懸在唇邊,被汗水濡濕。
他不停做著深呼吸,胸口劇烈起伏。
夜風微涼,身體卻滾燙似火球,下腹也彷彿要炸開一般,底褲濕了一片。
司珏嚥了口唾沫,明明已經逃出來了,可眼淚還是瘋狂下落,永無止境。
原來騎士真的不會每次都能在他危難之際英勇現身。
可騎士教會了他怎麼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怎樣用他纖瘦的手腕同世界的不公抗衡,更教會了他,如何拯救自己。
心情在空蕩寬闊的山谷間翺翔,跨越千山萬水。
他看到了站在懸崖邊靜靜凝望他的騎士,沒有任何動作,只有視線在無聲中交彙在一起。
“蕭闕……嗚嗚嗚……”
司珏像個小朋友一樣站在夜總會門口嚎啕大哭。
周圍人議論紛紛,看著滿身狼狽又哭個不停的漂亮小姐,思緒無限遐想,考慮著要不要幫忙報警。
“吱——”
黑色的邁巴赫在他身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