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尊貴的小殿下。”蕭闕忽然捏著他的雙腳架在肩膀上,身體支起來,往前探去。
司珏的雙腿被折疊起來,身體被一股勁悍力道撞擊著,後背狠狠抵在牆壁上。
他猛地瞪大雙眼,瞳孔震顫。
近在咫尺的臉固然看不到表情,卻因為距離過近而在那雙墨鏡後看到了彎起的笑眼,如天邊皎潔的月。
“古時最講究尊師重教,太子奕維只因揚言做皇帝後要殺了他的老師,便被道光帝踢死在大殿之上,後人應當以史為鑒,切記禍從口出。”
蕭闕的笑容加深幾分,身體向前壓下。
“何況,只有老師懲戒壞學生的道理。”
司珏被頂的呼吸一滯,只覺喉嚨在那一瞬間被堵住了般。
雙腿被分開,韌性極好的高高抬起。
司珏身體不由自主輕輕打著顫,雙腿用力向中間閉合。
“放……放開我。”他緊咬著牙關,雙頰漫上一抹緋紅,不斷蔓延至耳朵尖。
蕭闕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語氣含著笑:
“道歉。”
“道歉?下輩子。”盡管呼吸不穩,但態度依然分明。
蕭闕望著他別過去的臉,良久,忽而放下他的雙腿,直起身子:
“既然你都做好下輩子也依然與我糾纏不休的準備,我可以多給你一點耐心。”
司珏深吸一口氣。
讓蕭闕産生了自己下輩子還要和他在一起的誤會,還不如一句“對不起”來得痛快。
雙腿落在床上的瞬間,司珏心中懸著的大石頭也跟著穩穩落地。
細細回想這種感覺,並非是奪回身體控制權後的放鬆,反而更像是費盡心思想要守住的秘密在曝光的前一刻出現了外界阻撓,使得他最終陰差陽錯地守住了秘密。
或者說,像是再多幾秒後便會徹底失態的情緒,在崩潰的前一刻得到了妥善安置。
是一種釋然的,又僥幸的心態。
“我買了兩張綜合格鬥比賽的票,賞臉麼。”蕭闕話鋒一轉,忽地道。
“不去。”司珏想也不想一口回絕。
“是不想,還是看不懂沒興趣。”
司珏抬眼:
“我看不懂?你對一個空手道九段說這種話是在自取其辱。”
“九段?您今年貴庚?”
蕭闕不好說,空手道九段的前提條件是取得八段後,8年以上經過者,要求在六十歲以上。
司珏向來不吹牛,他的資本就是他的底氣。
唯獨面對蕭闕時,半分臉面也丟不得。
司珏不明白這句“貴庚”真正用意,只道“走著瞧”。
他不懂貴庚,更不懂這遊戲編劇的腦迴路。
一段感情的發展應當是浪漫的楓樹大道、空曠的電影院裡播放的親暱影片、或者初雪那天的煙花盛放。
而不是臭汗淋漓的格鬥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