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闕眉尾一揚，又是意味不明地道了句：
“是麼。”
司珏清了清嗓子，視線總是不由自主落在蕭闕那傷痕累累的手上。
冗長的沉默過去，他緊繃著嗓子，故作漫不經心，實則聲音極度不自然：
“手怎樣了，死不了吧。”
蕭闕舒展開五指，心不在焉輕輕道：
“託你的福，暫時死不了。”
司珏本想快點結束這個令他不自在的話題，卻聽蕭闕又補充道：
“我沒事，不哭了吧？”
一抹緋紅在司珏臉上彌散開，一直蔓延到耳朵後，脖頸也變成了淡淡粉色。
“雖、雖然那是演的，但、但我命令你立刻忘掉這件事。”不自覺的，他說話都磕巴了，態度卻依然強硬。
蕭闕向前探了探身子，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問道：
“你教我，該怎麼忘掉，我聽你的。”
司珏看向他，表情驟然嚴肅：
“閉上眼睛。”
蕭闕順從地翕了眼。
司珏繼續道：
“現在，想象你的大腦是一部indos系統。”
“嗯，然後。”
“在系統的主介面裡有很多資料夾，每一隻資料夾都承載著你不同的記憶片段。”
“嗯，好。”
司珏觀察著蕭闕看不到的表情，循循善誘道：
“現在，你看到了一隻名為‘司珏哭泣’的資料夾。”
蕭闕翕著眼，點點頭：
“嗯，看到了。”
司珏壓低聲音：
“絕對不要開啟，只需將滑鼠移動到這只資料夾上，點選右鍵，彈出工作列，點選最下面的‘刪除’。”
漫長的沉默過去，這一次，蕭闕卻遲遲沒有出聲。
司珏忍不住蹙起眉，擱在桌下的手指不斷摩挲著：
“還沒刪掉麼。”
一顆心彷彿放在油鍋裡反複烹炸至兩面金黃，漫長的等待過去，都給炸酥了。
終於，蕭闕緩緩睜開了眼。
良久，他對著司珏露出一抹略帶歉意的笑：
“抱歉，滑鼠卡頓，無意間點到了工作列中的‘開啟’，所以我只好又看了一遍。”
他緩緩俯下身子，壓低聲音在司珏耳邊道：
“仔仔細細、逐幀逐幕地看了一遍。”
司珏的手猛然攥緊，指尖狠狠掐進掌心。
他看出來了，這個腹黑□□本就是拿他當小傻子耍著玩
他聲音粗嘎失去了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