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鬱為此憤怒,就連周松喬後來打電話找他,陶思鬱也拒接全部拒接,就差一個閃現閃到他狼來了的哥哥面前把手機拍到臉上質問他:既然沒有趕上飛機,就不能早點出發嗎?
陶思鬱知道哥哥忙,可一而再再而三被放鴿子。陶思鬱想,他是不會輕易原諒周松喬的。至少這次,哥哥一要哄他二要向他道歉說對不起三要跟他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
只是門外周松喬在說:“我說三,二。”
陶思鬱把門開啟了。
人陷在一團漆黑中,只有sitch的投影帶來一捧光。
半明半昧中,陶思鬱的襯衫被打透,腰身清瘦。
周松喬抓著陶思鬱的手腕,把陶思鬱拖進屋。
開啟燈,陶思鬱的眼睛刺得不太舒服。他眨兩下,擠出一滴淚,又順勢醞釀情緒,裝模做樣地扮可憐。
周松喬在沙發坐下,隨手關掉陶思鬱的sitch,抬手臂,摁陶思鬱的肩。
陶思鬱被摁得很疼,不得已在哥哥面前蹲下。
周松喬依舊摁他,越發用力,陶思鬱腿一軟,幾乎跪了。
他委屈,眼睛發紅,不一會兒,又濕起來。
周松喬捏他的下頜,強迫他抬臉,冷靜地看他掉眼淚。
十分冷靜,出奇的冷靜。那目光寒涼逼仄,看得陶思鬱心裡發毛,像是錯做事的不是周松喬而是陶思鬱。
陶思鬱別過臉,探出一節舌尖,舔了舔嘴邊的淚。
“怎麼這樣。”陶思鬱說。
周松喬把他的臉扳回來:“什麼樣?”
周松喬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穿得是周正的正裝,高定西服西褲,黑西裝裡面是白襯衫,渾身上下妥帖又冰冷。這樣看,倒像是一種上位者的階級權力。
可陶思鬱是他弟弟,不是降服在這種權力下的下位者。
陶思鬱問:“我是你的員工嗎?你怎麼這樣對我?”
員工也沒有對老闆下跪的,陶思鬱又糾正道:“哪有哥哥強迫弟弟下跪的?”
哥哥說:“現在有了。”
這不對,周松喬雖然性子冷淡卻從不喜怒無常。這副強勢壓迫的模樣,倒更像是對陶思鬱不滿在懲罰陶思鬱。
“我做錯什麼了嗎?”陶思鬱一雙眼委屈地圓起來,“怎麼一回來就對我生氣。”
他一向慣會撒嬌賣俏,挪動著下巴,像羽毛撓人那樣在周松喬手心裡蹭,蹭得幾顆襯衫釦子全散開,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的面板。
沒露出來的,周松喬撥了一下,壓著薄薄的襯衫布料,找到一抹藏在下面的紅。
是燙傷。
陶思鬱軍訓期間不小心被同宿舍的室友接熱水時傷到,周松喬還沒有親眼看過嚴重程度。
周松喬手指在陶思鬱裸露的面板上來回的,輕輕摩挲。
陶思鬱依舊跪著,一件襯衫被擺弄得只剩三顆釦子勉強遮住身體。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哥哥不高興了,也不敢從地上站起來,只能可憐巴巴地仰著臉看他。
“算了。”半晌,周松喬的手從陶思鬱身上抽離,一條胳膊攬著陶思鬱的腰把陶思鬱撈起來,溫和地摸摸他的頭,“去吃飯吧,給你留了喜歡吃的,讓阿姨熱好了。”
陶思鬱站在哥哥面前,低頭,看他拍掉他膝蓋上的灰,又一顆顆給他繫上釦子。
那雙手五指修長,停靠在陶思鬱胸前,指骨和腕骨利落地緊繃著,係扣子時,青筋脈絡會隨著指尖動作有力地起伏在掌背。
性感,十分性感,一百分性感。陶思鬱盯著哥哥手背那根最明顯的血管,後知後覺回想那抹指腹停在他面板上的輕緩力道。
按壓一下,就疼一下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