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他太子的身份正式對外公佈,意料之中又迎來送往的應酬了一大堆人,讓他煩得很,眼下人少清淨的地方正合他意。
而且算是個意外之喜,這家的菜做的很合燕齊口味,欒浮秋也挺喜歡,兩人竟是默契的都多吃了些。
吃飽喝足後,牽著手的兩人慢悠悠的走回府,一邊說著話一邊消食。
欒浮秋走著走著就開始往燕齊身上靠,身子七歪八扭的,整個人像是喝醉了一樣。
燕齊步子也被他帶的歪了幾下後,幼稚的反過來向他身上貼,兩人小孩子一樣的互相較著勁,一不小心對視上噗嗤一聲都笑了出來。
因著時辰挺晚了,這條路上走的人又一向不多,這會兒更是除了他們倆就沒旁的人影了。
欒浮秋和燕齊互相看著對方,笑著笑著就吻了起來。
情動到來的突然,卻是結束的遲緩。
燕齊喉結動了動,手掌順著懷中人的長發,既是在安撫欒浮秋,也是在平複自己身心湧動的火熱。
欒浮秋半闔著眼睛靠在燕齊身上,口唇微張氣息不穩的喘著,感受到背後腰上兩隻手上熾熱的溫度,唇角不禁微微勾起。然而又想了什麼,他面上的笑又落下幾分,看上去有些失落和不捨。
抱著自己的雙手一下子變緊了,燕齊低頭疑惑地看向欒浮秋。
“燕齊。”欒浮秋臉頰在燕齊胸前蹭了蹭,小聲道:“過幾日我要回北越一趟。”
燕齊順著他發絲的手一頓,思量著欒浮秋口中這句“回北越一趟”的含義,心中隱有猜測。
欒浮秋幾乎沒給燕齊說話的機會,話趕話的帶著股子迫切的又說道:“你要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找你的。”說著他緊緊的向著燕齊懷裡拱了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燕齊,“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不許找別人,也不許再讓朝生貼上來。”
燕齊心裡還未沒等有別的情緒生起來呢,就被欒浮秋這蠻橫霸道且極具佔有慾的話給惹得笑起來,他伸手捧著懷裡人微微泛著胭脂紅的臉,低頭親了親那雙漂亮又勾人的鳳眸,“知道了,我的辛奴。”
自從兩人心意相通後,燕齊也只有在做那種事時會喚欒浮秋“辛奴”。
這會兒燕齊突然叫他辛奴,欒浮秋一下子就想到了兩人做的那些放縱事上,全身血液霎時就感覺有些熱了。
耳側突然響起一聲低沉的笑,像是看透了他那處的反應,欒浮秋心生惱怒,正待要狠狠咬一口眼前這個始作俑者,嘴張開還沒落下呢,身體驟然騰空,慌亂之下他連忙攬住了燕齊的脖子來穩住自己,“燕齊!”
燕齊抱著欒浮秋向自己懷裡掂了掂,讓他整個人都緊貼著自己,腳尖一點便運用輕功向著將軍府而去。
身側掠過的風吹起衣襟和發絲,燕齊低頭瞥了眼欒浮秋貼在自己頸側的臉還有緊緊環著自己脖子的雙手,覺得他此刻怕掉下去緊貼在自己身上的模樣就像一隻怕生的貓兒,可愛又可憐。
心裡軟的一塌糊塗,燕齊忍不住開口撩撥被自己抱在懷裡的人,“你什麼時候走?”
“五日後。”欒浮秋說起這個心裡還是有些難受,他不想和燕齊分開,一天也不想。
燕齊抱著欒浮秋腰的手微動,指尖撓了撓手下勁瘦的腰身,在懷裡人身子顫了一下後,笑聲道:“那我們這幾日可是要多黏糊黏糊,待會兒我就讓人去宮裡送信請假,明天後天大後天都在府裡陪你。”
“真的?”欒浮秋眼睛一亮,驚喜的看著燕齊。
“一天天的哪兒那麼多真的假的。”燕齊瞥了他一眼,“我說的當然都是真的。”
銀亮的月光從高處灑下,落在屋頂上,流瀉到門窗裡,細嫩的凝脂白玉在月光下透出一種出塵的美來,瑩潤的水色在其上流動著泛起光輝,直至晨光破曉,一切歸於沉寂。
時光緩緩而逝,夏日的炎熱總是讓人容易心生燥意。
燕齊晃了晃腦袋重新看向手裡的書,然而眼睛在看腦子卻是沒轉,看了一會兒發現沒看進去幾個字後,燕齊果斷放棄,帶著幾分煩躁的扔下書走到躺椅邊上躺下。
腳下微微用力,躺椅慢慢悠悠地上下晃動起來,燕齊側著腦袋看向窗外匆匆而過的飛鳥,眼神漸漸放空,腦海中不受控的又想起了今日在皇宮之中爹跟自己說的事。
北越來書說願歸順西燕,但唯一一個條件便是求與燕齊成婚。
既說是“條件”,又說是“求”,燕齊想到爹說起此事時那張面無表情臉便笑了出來,欒浮秋可真是會,這態度擺的讓人拒絕都找不出理由來。
笑著笑著燕齊忽然就嘆了口氣,眼簾微垂,看向身側的目光帶了幾分黯淡。
欒浮秋離開竟然都有一個多月了,他的辛奴,真是讓人不想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