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浮秋眼裡的光亮更盛了些,“好多了。我讓你做了金越魚湯,你……要去我那裡喝些嗎?”
“不了,時候也不早了,你早點兒回去休息吧。再著涼了就不好了。”燕齊還有一堆摺子要看,時間緊任務重,只想早做完早睡覺。
欒浮秋面上有些失落,但也沒再繼續說什麼。
燕齊見他這樣沒半分以前驕狂的樣子,反倒心裡有些不得勁兒了。
朝生看了眼燕齊,又看了眼欒浮秋,無聲諷笑了下,向前走了兩步開口說道:“欒公子還請不要多想,公子自從回來後,一直在處理積攢的事務,實在是繁忙,也希望您能體諒一下。”
燕齊太子的身份還未對外公佈,但也未曾刻意掩飾什麼,但欒浮秋身份不同,其中緣由又太過複雜,他懶得說也沒想說,朝生這一開口倒是幫他省了不少麻煩。
欒浮秋沒說話。
燕齊也就沒再多說,在轉身的時候衣角卻被人給拉住了,回頭一看,是欒浮秋。
“是忙政事嗎?”欒浮秋聲音很低,音量小的內容幾乎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我可以幫你的。”
“?”燕齊震驚的回頭看他,整個人有些淩亂。
關於欒浮秋怎麼知道要處理的是政事這件事,他倒是不是很震驚,畢竟那些明衛暗衛什麼的一個個的也都不是吃素的,而且他也沒刻意瞞著。
但一個國家的皇帝開口說要幫忙處理另一個國家的政事,而且兩個國家現在的形勢還有那麼些微的緊張,這哪兒哪兒都找不到邏輯。
這是要明著盜取國家機密還是要暗中動手作亂啊。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欒浮秋。”燕齊懷疑他今天就是腦子出問題了,要不怎麼沒一處對的地方。
“你不用想太多,我就是想幫你而已。”欒浮秋靠近了一些,看著他真誠的說道:“若論政事,我幫你肯定是比你自己看會快許多的。你若不放心我,我可以不看的,只在你有問題的時候幫你一起想,可以嗎?”
想到欒浮秋以前雖然行事暴戾了些,但在政事方面確實是沒得說,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還沒被從位子上給整下來,頓時有些心動。
見他有些猶豫,欒浮秋手指漸漸上移握住了他的手指,眼神裡纏綿的愛意不加絲毫掩飾,“其實你完全沒必要擔心,你若是想要,北越我可以拱手奉上。從我跟你回北燕開始,你就該知道的,除了你,我別無所求。”
這一番直接的的赤裸裸的告白聽得燕齊嚥了咽口水,被炸的有些懵,卻又沒那麼意外,他轉開視線躲避一般的錯開那熱切的目光,心裡有些思量起來。
拋開別的亂七八糟的不說,欒浮秋確實是一個好的輔導老師。而且他跟爹對於政事上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處理方式,或許在他這裡能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朝生見著事情朝著意料之外的方向走去,若是公子答應,他們兩人必定會有不少相處的時間,到時難免舊情複燃,心裡不免一急又生起一些慌亂。
他張了張口,話還沒出來就見著燕齊對著欒浮秋點了點頭。心裡霎時涼了大半。
欒浮秋面上笑容頓生,眼角眉間都帶上了笑意,“是去我那裡還是去你那裡?”
燕齊想了想說道:“去你那兒,時候太晚了的話你也就不用折騰了。”
欒浮秋點了點頭,“好。之後除了金越魚湯你要是還有什麼想吃的,就提前跟我說。”
燕齊轉頭回到馬車上挑揀了一些,吩咐在馬車上收拾的人,將部分東西搬到欒浮秋現在住的春江院,剩餘的還是放回他自己的院子。
欒浮秋將目光從燕齊身上收回來,面上的笑意漸漸收了起來,看向朝生的目光帶上了熟悉的不屑,對他的不喜毫不掩飾,“人啊,貴在有自知之明,他可不是你該妄想的人。”
朝生見欒浮秋徹底不再裝模作樣,他恨恨的看了欒浮秋一會兒忽的笑了出來,“欒公子既然如此有信心,不如我們走著瞧,看看公子的心到底會落在哪一處。”